她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喂,掰掰吗?我南荞,有个问题想问你。”
“好啊,你说。”
“你知道盛浅暖考上了哪里吗?”
电话那头顿了十秒钟,在这十秒钟里,南荞在心里不断祈祷马掰掰口中不要说出自己最讨厌的那两个字。
“哦,想起来了,北大。”
“………”
若你要问,世界在一瞬间坍塌是什么感觉,那就是南荞现在的感觉。
所以,现在那个年年正数第二的学神,和韩稹那个年年倒数第一的学渣一起上了名校,而,她这个为了爱情自甘堕落年年倒数第二的学渣成了落单垃圾?
很讽刺,真的很讽刺。
韩稹考上北大的事一夜之间在延龄巷传开了,居委大妈轮番上门送关心,送温暖,街头巷尾的邻居都快把韩稹家的门槛踏破了。
巷子里甚至还为他拉起了祝贺的横幅。
就连他那个冷漠的舅舅,舅妈都开始对他嘘寒问暖。
南荞坐在小卖部门口,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所以,是不是韩稹其实没错,错的是南荞,她不应该这么喜欢他?
看着韩稹家快被踏破的大门,南荞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荞姐,别哭了。”
忽然,南荞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孩,他叫辛小笆,因为喜欢吃鸡,外号笆鸡,初中辍学,现在和他爸在巷子里开网吧。
笆鸡是最了解南荞的,都十几年的邻居了,南荞喜欢韩稹那就是秃子头上的的虱子—明摆着。
“滚。”
南荞埋首于自己膝盖间,她的声音里溢满着浓浓的哭腔。
“荞姐,这事在我看来也不是没得救,真的,稹哥去北京上学,你可以跟着去北京打工啊,只要你们还在一个地方,就还有机会,总有一天稹哥会被你打动的。”
笆鸡逼逼叨叨说了一大堆,南荞本以为是废话,却没想对她来说居然是醍醐灌顶啊。
对啊,她为什么不可以和韩稹一起去北京,他上学,她打工,只要他们在一个城市,头顶一片天,脚踏一方地,那就有机会啊。
韩稹说的没错,南荞真是倔强,不撞南墙不回头,头破血流还要撞,不撞死誓不摆休。
“死笆鸡,平时看你没个人样,没想到还会说点人话。”
南荞顶着红肿的双眼看着笆鸡,久违的笑容在她脸上荡漾开来,笆鸡有些晃眼,他微微别开头。
“死南荞,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有了这个动力,心里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了,南荞开始计划着和韩稹一起去北京的事。
韩稹九月开学,南荞不能马上追去,她奶奶身体尚未恢复,至少得把她老人家安顿好,才能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