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亲自将太傅一家送进大牢,又如此高调与其夫人秀恩爱,他夫人难道不膈应吗?要说他夫人心肠也真狠毒,自己家人都进大牢了,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跟自家夫君你侬我侬。”
“你懂什么,或许永昌侯舍不得自家夫人,所以保下了她,若是有个人如此对我,那该多好啊…”
听着来来往往的议论,于清檀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不远处观看,甚至有人还掏出瓜子来一边嗑一边评头论足。
“夫君,这里人多。”于清檀挣开乔煜的怀抱,面色有些难看。
乔煜看向人群中,目光微冷,“夫人莫要听别人乱说。”
话落,玄青色身影一闪,迅速来到闲聊的人群前,“刚刚是谁说本侯的夫人心肠狠毒的?自己站出来,还是让本侯把你们抓起来严刑逼问?”
“是她!”众宫女太监们纷纷往后退一步,将位置留给了一个蓝衣宫女。
乔煜冷哼一声,“本侯从不打女人,不过…你让本侯破例,也算有些本事!”
“求侯爷放过奴婢,奴婢也是无心之失。”蓝衣宫女紧张的跪了下去。
她听说过乔煜的可怕之处,不过刚刚人很多,她以为乔煜并不在意她知宫女说的话。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侮辱本侯,兴许事情不大,可本侯的夫人,不是你们能议论的起的!”话音刚落,乔煜便捏住了蓝衣宫女的脖子,寒光一闪,蓝衣宫女的脸上便满是鲜血。
众人惊呼一声,蓝衣宫女已经痛苦的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捂着自己的嘴巴。
“呀…你的嘴怎么了?”
“……永昌侯好像将她舌头割伤了。”
乔煜丢下匕首,从腰间抽出一张帕子,擦了擦沾了丝血迹的手,带着于清檀往前走去,身上的戾气也渐渐消失。
刚刚的事情太过突然了,于清檀从未想过乔煜会因别人一句诋毁她的话而动手。
“夫君可是动怒了?”走在回岑原宫的路上,于清檀问。
乔煜看向前方的目光中带了丝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寒意,“让夫娘子受惊了。”
“夫君大可不必为了一个小宫女动怒。”
乔煜敛眸,“我不是为她,是为了你,我不允许别人诋毁你,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于清檀对他来说来说是唯一能令他心动,令他想永远保护的人,那日在众人诋毁他的时候,她站在他前面保护他,始终如一的支持他,所以他便暗暗发誓,不允许任何人动她,辱她,欺她。
于清檀沉默了片刻,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面上并未显露,“妾身知道了,夫君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累着自己了。”
“你是不是觉得本侯很残忍?”乔煜与于清檀的目光相对,似乎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来。
“从未有一个人如此在乎妾身,夫君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妾身,并没有谋害他人性命,而且妾身相信夫君不是胡乱谋害他人性命之人。”说完,于清檀心念一动,主动伸手抱了抱乔煜。
她突然有些心疼乔煜这些年来,独自一人承受的种种压力与无奈。
他若不狠厉,不决绝,在没有背景的情况下,只能饱受欺凌,只有自己变强了,使人感到害怕了,才能不受他人迫害。
最在乎之人给自己送来温暖的怀抱,乔煜想也没想就抱住了她。
怀中之人力量虽小,却让他原本冰封的心炙热起来。
其实,若以他以前的性格必定会直接杀了那个宫女,不过他知道于清檀心善,他也不想做的太过惹她生气,所以就割伤了那个宫女的舌头,以示警告。
良久,于清檀松开了乔煜,似乎想到了什么,迟疑的开口说道,“上次流萤出宫带来消息,说调查到那个李姑娘原来同太子有染,后来我哥哥和嫂嫂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冰释前嫌?”
“他们二人相安无事,应当没事吧。”乔煜摸了摸鼻子。
就于仟那点破事情,他哪里有闲工夫去理会。
于清檀似乎知道乔煜对于仟之事并不乐忠,只道,“其实哥哥有这番性格,主要是以前他在军中做主帅时,听信敌军卧底的谗言,盲目出兵,导致十万将士死伤过半,后来,哥哥性格大变,不是他亲眼所见,他必定不会轻信,还望夫君能将这话带给我嫂嫂,这件事情一直深深的埋在哥哥心里,成了哥哥的心病,他也从不对旁人提及了。”
“嗯,为夫会帮娘子带到的。”乔煜也听说了那场大战,皇帝也没有重罚于仟,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那个时候是关键时候,后来于仟又带那剩余的五万将士以少胜多,硬生生打赢了那场仗。
如果于仟不像于勒那般死心眼,成天在朝堂针对他,也算是个人才。
辞别了于清檀,乔煜看着一步步踏人岑原宫稳重而娇小的背影,想起于勒前些日子同他的对话。
心中闪过浓烈的担忧,这次他阻止了于清檀去见于勒,下次他还能不引起她的怀疑继续阻止吗?
这件事情,她总归是要知道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