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辈却和眼高于顶的谢天官坐在一块儿,本仙不懂不懂。”
谢天官嘿嘿打着哈哈却不打算解释几句。
萧清流给墨柯长老倒了杯茶道:“墨柯前辈,卫黎君尚且被关押在莲洲的训诫宫吧,不知卫黎君与合墟洞府那件案子天墉兰氏查的如何了?”
墨柯面色一沉不悦道:“哼,仙僚也许是道听途说误会了,卫黎君一向洁身自好,断然不会犯下那种案子,我们天墉长老会自然会还他一个公道。”
萧清流低头含笑,又道:“看来天墉为此事颇为费神,可是我听说那合墟洞府的霍神女已经打道回府了,或许她不追究此事也未可知?”
墨柯冷笑了几声不说话,漆黑的眸子阴沉沉的。
谢天官在旁边搭腔:“你别看霍云姬早前一声不吭地回了合墟洞府,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儿子死了这件事她会不追究?前几日她亲自将卫黎君妹妹项怀瑜和云舒君湛清的一纸婚书递到了长老会案头,要求还云舒君一个公道,听说若长老会不严惩卫黎君性命,就将婚书与陈情状递上三十三重天。”
坐在一边的墨柯听着谢老儿的说法,脸色越来越黑。
萧清流道:“那前辈不应该很忙么,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此观星楼?”
墨柯冷冷道:“我来此抓另一个孽子,她兄长身陷囹圄,她却至今还未现身,那孽子一向爱凑热闹,这次斗法大会她一定不会错过,我要亲自抓她回去问罪。”
墨柯长老黑着脸拂袖离开了。
萧清流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不过他默默给自己剥了一个桔子,没告诉墨柯长老项怀瑜的所在地。
两人望着天目峰下的赌庄,彩头,压注的人蜂拥,盛况空前,猎神的赌盘博彩高居不下,毕竟猎神名号在那里,置于温画的赌盘博彩早因为温画重伤的原因一路滑低,猎仙的博彩节节攀升。
据那些庄家说等斗法大会结束了,看哪位猎仙得胜,就将所有的博彩都给那位猎仙以示庆贺。
萧清流道:“不知谢天官压了谁呢?”
谢老儿一口桔子差点没吐出来:“咳咳,自然是温画神君了。”
萧清流风雅一笑:“是么?”
朝阳初升,霞光熠熠,铺陈在天目峰的峰顶,更将整座斗法大殿映照地辉煌绚烂,无字天碑逐渐落下大片的阴影,显得更加肃穆庄严。
观星楼里慕名而来的仙者越来越多,不多时观星楼里已宾客满堂,观星楼下,戮仙台边,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仍旧有大批的猎仙潮水般涌进天目峰下的谷口,纷纷占据有利地形,唯恐落了他人后面。
萧清流看了看楼底下,见清一色的猎仙之中出现一排奇装异服的怪人,最前面有个红衣少女,眉目俏丽,神色间却是极度的趾高气扬,那少女却是与在赌桌边与维持秩序的星野宗弟子,押注众人发生了争执。
“你们谁敢不压我神君姐姐赢,我就杀了你们!”
“押注本身就是自由的事,哪轮得到你这个小姑娘指手画脚!”
红衣少女旁边有个敛眉敛色的红衣青年,大声道:“来人呐,这群人惹皇妃不开心,动手给我杀。”
红衣少女转过脸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谁是你皇妃!再胡说,我拔了你的牙!”
青年赔笑,拉着她的手晃了晃道:“好铃儿不生气了,我不说就是了。”
少女哼哼了两声,又道:“不过你说得对,这群人惹我不开心,把他们都给我灭了吧。”她指着面前十几名星野宗的弟子道。
星野宗的弟子何曾受过这等待遇,当下就要爆发,只见那青年向后一招手,那奇装异服的一队里走出个人脸蝎身的妖来,恶声恶气道:“七皇子殿下,是把他们全杀了么?”
这两拨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当下就引得周围的猎仙围观,那群猎仙纷纷起哄,场面快要控制不住了。
萧清流扶额,那两个家伙怎么又来了!麻烦又来了!
萧清流微一侧脸就见观星楼西南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怀穆真人,他正冷冷看着楼底下的闹剧,脸色很难看。
谢天官也注意到了他,他咬了口仙桃,好奇道:“咦,近来星野宗的事情都是怀穆真人在处理,也不知华飞尘华上君去了何处?”
一听到华飞尘的名字,萧清流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谢天官喜滋滋地吃着桃儿闭嘴了。
眼见段无双,柳铃儿带着妖界的人要和星野宗打起来了,萧清流才用密语传音道:“铃儿,无双,不要闹事,到楼上来。”
柳铃儿欣喜得展颜一笑,转身对一个小妖道:“哪,帮我压十万黄金珠给我神君姐姐,哼,十万猎仙,什么鬼东西!”
说着欢呼着跑上了观星楼,段无双见她跑上去了也赶紧带着一群妖魔鬼怪跟了上来,没人敢拦。
柳铃儿见到萧清流,惊呼一声:“清流哥哥!”然后一把挤开谢老儿,坐在萧清流对面,双手捧腮,大眼忽闪忽闪着问道:“清流哥哥,姐姐什么时候出来啊,要不要我先帮她杀掉几个猎仙?十万哪,她要杀到什么时候?”
萧清流苦笑道:“你不是去妖界游山玩水了么?”
柳铃儿厌烦地摇摇头,皱着鼻子道:“啊,不好玩儿,一群长得奇奇怪怪的人,人不人,妖不妖的,还不如我们魅灵呢!他们还不喜欢魅灵,我差点被他们逮着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