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文对陶然的看法,只落在于是一个不错的苗子上,他更看重的,是陶然身后的张狩叶。
当然,陶然说得出这种话,张狩叶的功劳不少。
邹文和陶然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至于谁能算得过谁,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既然是来问我,说明你没有从企业方那边得知真相。对方都把事情做到这个份儿上,你还要帮着他们?”邹文似笑非笑地问道。
被一下子抓住软肋的陶然哭笑不得,心想自己虽然学会狐假虎威,但是遇到邹文这样的老人,她根本不堪一击。
“猎头是一个中间人,这个职业不能只听一方面的话。对于不了解的情况,应该结合双方的话语再来进行评判。就好比我找到了一名我认为足够优秀的候选人,但是在企业方人力那边,我这名候选人刚刚及格。我需要听取双方的话语,再来判断我应该相信谁。”陶然说出这话,表面波澜不惊,实际上内心已经谎成狗。
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她自己都不知道邹文会不会相信。
“那个人力,叫何成渝的那个,昨天和我约定的是今天早上八点四十在酒店下面见面。我迟到了五分钟,因为接了一个现在公司的工作电话,所以是在八点四十五与她碰面。是她开的车,说是五分钟就能到公司。但是,她走错了路,上到了高架桥,带着我绕了大半个城市再回到的公司。我能感觉出来,虽然鸽派CEO没有怪罪我迟到的意思,但是这对于我自身也是掉价的一件事。他们的人力经理,叫刘琳的那位Lady,一见到我,第一反应是问我为什么迟到,而不是考虑是否是自己员工出了问题。这家公司将责任过错划分得如此清晰,这不适合我。你把你说得那么神通广大,那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如果你能让刘琳这种不专业的HR从这个公司消失,那我就可以继续和鸽派谈判。否则,免谈。”
邹文也的确会给陶然出难题,让她一个小小的猎头顾问去想办法开除一个甲方爸爸的人力经理?陶然苦笑着,又理了理思路。
“那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没接?”陶然追问道。
“何成渝走错了太慌张,自己的手机落在了车座位下的夹缝里。高架不能停车,只有用我的手机导航。你打电话过来,相当于切换了导航系统,她要看到导航,只有挂断你的电话。就是这么简单。”
邹文说完这话,出租车稳稳停在了机场航站楼的入站口。陶然急忙从包里摸出现金付了车费,跟着邹文下车往航站楼里走。
“意思是,这些事情其实都是鸽派那个人力专员的问题?”陶然自言自语道。
邹文托着自己的行李箱,语气随意地说道:“是啊,对于我这种总监职级的人都是如此,更别说其他职级了。如果要我和这样的人当同事,还是算了吧。我在现在的公司也挺好,机会也不是非看不可。这两天辛苦你了,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陶然见着邹文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愈发觉得自己无助。这明明是鸽派的问题,现在要她来帮他们买单了?
她拿出手机,将刚刚从邹文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张狩叶。当然,这里面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这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不出一会,张狩叶的回复来了。
“收到。”
陶然想了许久,还是加上了邹文的那句“可以接offer,除非刘琳和何成渝离职”的话。
这摆明了就是在为难她啊。
“鸽派HR那边你需要自己道歉,并且刘琳催促明天之内邹文必须接offer,事情自己搞定。”
看到张狩叶这条消息,陶然气得是想将手机砸了。她凭什么要道歉?还有,邹文接offer这种事,难道要她告诉刘琳,只要你离职,你这个月的绩效就搞定了这种话?
陶然被这些事情折磨得头大,摸了摸口袋,打车过来几乎花了她一天的工资,叹了一口气,也只有坐上机场大巴回到市区。
本来以为,在鸽派会议室怼刘琳的话,是得了张狩叶的真传,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她自己喝了假酒。陶然叹了一口气,瘫在机场大巴上,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倒好,要是邹文的offer谈不下来,陈可盈团队业绩不够,那就是他们三个人都即将失业。如果她现在去给刘琳说些好话,刘琳会不会宽限她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