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此言差矣。”纪廷云向皇帝行了一礼道:
“前段时间暴雨连绵,长河水位一度涨到了十六丈,这事父皇您也是知道的。
大虞自建朝以来,长河水位从来没有涨到如今的地步,那景堰坝更是摇摇欲坠,若是景堰坝毁,洪水自河道顺流而下,那居住在长河下游的大虞百姓将遭遇灭顶之灾!
儿臣与徐州太守以及文水将军商议过后,觉得炸拦淤坝疏洪的方案可行,便将此事告知了父皇。
父皇忧心百姓,勤勉谨慎,劝吾三思而行,而吾莽撞率断,擅自指挥了炸坝。
好在上天庇佑,宁平庄的百姓全都安全转移,无一人伤亡。
宁平庄人的救济金也由京中世族捐献而来,这都依仗父皇平日对世族的荫庇,世家才会如此慷慨。
如今山河无恙,百姓安康,民间上下都对陛下指派儿臣巡水的指令称赞不已。
这是父皇的福泽保佑,更是上天对大虞的福荫啊!”
襄王看纪廷云巧舌如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手指着太子,怒吼了一声,“你!”
襄王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皇帝的一声怒吼。
“你身为皇子,怎敢对太子不敬!”
襄王被皇帝的威严所震慑,顿时脸色苍白,跪伏在地,颤声应答道:
“儿臣……儿臣……”
皇帝怒目圆睁,厉声呵斥道:
“皇家之中,尊卑有序,太子乃国之储君,未来之君,岂容你轻慢无礼!
你如此不敬,不敬是对太子的亵渎,更是对皇家的不忠不义!”
皇帝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宫殿之中。
“朕今日不取你性命,但处罚亦是难免。
朕决定褫夺你襄王封号,从即日起,你不再是皇子,降为庸郡王,并减你封邑之半,以示惩戒!”
襄王刚听到这话,冷汗就冒了全身,不多时,他脸上变得惊恐万分,涕泪横流,却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知道,父皇说出口的话,再没有人能劝得动他。
最后,皇帝冷冷地道:
“限你五日,滚出京城,滚回你的封地去,无召再不得入京!”
庸郡王的嗓子仿佛哑了,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徒劳地张着嘴,仿佛在说冤枉,冤枉。
纪廷云见庸郡王被内侍带了下去,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
皇帝并没有用他的借口,而是自己寻了一个借口。
对太子不敬这个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此处罚倒也合宜,襄王如今是彻底失去争的资格了。
不过,若皇帝真的怜惜他这个太子,在清楚襄王做的种种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就将襄王降为郡王这么打发的。
皇帝也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提点他,不要太飘。
废掉襄王是他一句话的事,废掉他太子也是一句话的事。
皇帝处置完襄王之后,平了平心绪,又看向了太子,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和。
“太子,你乃朕之嫡子,国之储君,当以宽仁之心待人,然对于不敬之徒,亦需有雷霆手段。
今日之事,望太子能引以为戒。”
皇帝在引以为戒四个字上放了重音。
纪廷云垂下了眸子,行礼后出声道: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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