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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惊湖(第2页)

?诗听了只有嗟叹的份,韫姜深深看她一眼,唤簪堇过来,说:“你若不嫌,我将簪堇送去伺候你,她虽牙尖嘴利些,可是看事极为通透,做事也麻利。你许多人情世故都还不明白,岑慧虽然很好,也很稳妥,不过总归没有簪堇来的心贴心,而且她是尚宫局出来的,许多讳莫如深的事她也未必知道。簪堇一直跟着我伺候,知道的事情多,也能帮衬你些。”

“这怎么好?不是嫌不嫌的事儿,簪堇姑姑是打小伺候姨母到大的,乃是姨母的心腹之人,我怎敢夺了簪堇姑姑来?”

“无碍的,我一直在未央宫里,拘束着她,也算埋没了簪堇这个丫头了。”韫姜的揶揄缓和了气氛,簪堇也对?诗道:“季主子且安心,之前娘娘就有这个意思了,托付好了殿下们,唯一的念想也便是主子你了,主子答应了娘娘,才是两全之策呢。”?诗感激地盈盈望了韫姜一瞬,复才答应了。

?诗还欲陪着她,可是韫姜劝解她早离去得好,否则叫往来的人察觉了,只是给她增添麻烦。

韫姜答应她必会好生将养,也叫?诗自己好好儿的,末了,韫姜问她:“是不是皇上龙体抱恙了?江鹤来回话时,总觉他话有弦外之音,琢磨着怕是圣体欠安了。”?诗踌躇着应了一个是,韫姜托她带话过去,要徽予千万保重龙体。?诗答应后才千万不舍地走了。

之后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似乎一切都极平淡地过去。

一开始,在晨昏定省的时候还有人乐此不疲地编排未央宫的事,有的人揣测德妃疯魔冲撞了圣驾,惹龙颜大怒才被闭宫责罚,也有揣度德妃日薄西山、快要不行了,所以闷在宫里,就等身后事了。

后来皇后喝止训诫,也少有人再提未央宫德妃了。但是未央宫德妃就像所有犄角嘎达里抹不去的尘埃一般随风而动,长久地留在所有人的心里,成为跨不过去的一道坎坷。

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景妃同顺妃在呈乾五年八月十二黄道吉日之时,被册为景宜夫人与顺毓夫人,因为林初的落败,谢善卿心满意足地填补了四妃之一的空缺,被封为容妃,于同日同册嘉礼。

这一日,玫月在去往内侍监领取俸禄的路上经过未央宫,她抬头看那富丽阴美的宫宇,平阳阁殿顶的琉璃瓦依旧在八月的骄阳下照映出流转千辉,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好像未央宫主人还是宠冠六宫的德妃,人人皆趋而过庭以示尊敬。但其实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未央宫的朱漆金铜大门已经紧闭了月余,除了七月里皇帝送去的一对孔雀时常会发出嘤嘤啾啾的啼啭鸣叫,未央宫始终静谧无声。如烛火倒影下姿容柔婉的女子,娴静缄默,风淡云轻。

她将纷乱的思绪草草收回,驱步往内侍监去。

她揭起檀色素缎门帘入内时,只见里头除了内侍监的舍人、内侍外还有两位浅绿暗花缎宫装的丽人,她二人听到门口的动静时皆悉回首一望。

玫月认出这是启祥宫景宜夫人身边的湘芜同碧竹,因她二人是二品夫人驾前的宫女,终归体面了好多。她玫月虽然是陪嫁的大宫女,但主子品阶低了许多,连带着她也矮了一大截。她于是敛袂上前,半屈膝问了一个好。

湘、碧二人颔首示意,一边又上来一个内侍问玫月的好,说要是取俸禄月例,须得候上一候,玫月自是答应。

这边碧竹过来同玫月说话,细声细气的看着很是亲和:“玫月姐姐怎么亲自来了?玫月姐姐好歹是禧充仪陪嫁来的家生奴才,自是比旁人更有脸面体统,为什么不使唤小丫头们来?”

玫月本瞧着长桌上堆放的物什家伙,听碧竹这一通话,脸不觉地羞红起来,有些讪讪回:“什么体面不体面的话,充仪这一品按例分派的宫女儿也不多,能来内侍监的不过那样几个,岑慧姑姑自是要敬着些,现如今又多了一位簪堇姑姑,所以只得我来了。”

湘芜姿容清秀,轻盈盈拉住玫月的手,说:“这可真是委屈了玫月姐姐了,簪堇姑姑原先是德妃跟前得脸的大宫女,可不是要强压你们一头么?也不知德妃娘娘是为禧充仪好呢,还是暗地里派了个眼线过去。姐姐可得千万仔细了,这宫里头没有什么真情分在,当日苏宝林同洛氏与德妃娘娘是何等亲厚,结果说翻脸就翻脸了。更遑论你们家主子同德妃了。说不准是德妃在未央宫里关着,只怕来日没有出去的机缘,所以差派了一个簪堇出去,好挟制住了你们主子,来日帮衬着她出来。”

碧竹悄悄儿眼瞧着玫月的脸色,果真晦暗不明起来,于是伺机添油加醋地说:“如今她排揎得你都得亲自来内侍监了,往后不知要怎样作践姐姐。簪堇姑姑从前在德妃跟前得脸,凭的是牙尖嘴利,巧言令色,现在说不定用一样的把戏蛊惑了你们主子,你可千万当心了。”

虽说玫月是个忠心的,但那忠心抵不过她心中的志气与好高骛远,再说她自己也存了些主意在里头,只盼来日在主子眼跟前得脸,好安排了一个官府世家嫁进去,成全了她的心。

她若有所思地偏过脸去,摩—挲过长桌上垒的一摞妆花锦,迟疑着说:“我家主子是个灵清有主意的,怎会轻易叫一个奴才诓骗了去。而且我从前是在季府的主母身边伺候的,同主子情谊匪浅,也必不叫人随意压了去。”

湘芜同碧竹对视一眼,只是无声地笑,碧竹搭上玫月的肩说:“姐姐这可是想岔了,如今是宫里头了,不比府里的事。咱们是同姐姐有个眼缘,所以掏心窝子与姐姐说这些话。我同湘芜姐姐是自小在宫里头伺候起来的,得了福气入了启祥宫伺候,才有了脸面。所以这宫里头的事看得可比姐姐明白多了。”

玫月还要说话,那内侍捧了两袋月例银钱过来了,恭谨有礼地分别递交给了玫月同湘芜。湘芜与内侍说了两回客套话,作势要走了,玫月垂头沉思了片刻,下了决意跟了上去。……

这日?诗偕同簪堇一道往太平宫去看望再阳与再枫,二人先去太元殿给徽予请贵安,因徽予正于太元殿内与朝臣议事,故而只托江鹤带了话,自己往长定殿这边来候着。

问了才知再枫去跑马场同萧严将军磨炼骑射之术,晚些回宫来。?诗于是将备给再枫的一份果子点心装入一个黄花梨提盒,交托给一个小厮送过去。

“大殿下往跑马场去磨炼骑射之术了,但二殿下又是为什么还没回来?这应该是南书房下学的时辰了。”?诗端坐在长定殿明间的玫瑰椅上,伺候再枫的嬷嬷上来给?诗奉了茶,赔笑道,“二殿下自来很是用功,自打搬来太平宫,皇上日日要过问殿下们的功课的。大殿下精工于骑射之术,二殿下则是学问大道等,都有彼此尽心力的地方。说不定是在南书房缠着老师问功课解惑了,所以耽搁住了。”

?诗见那嬷嬷生得慈眉善目煞是可亲,于是亲切地叫她身边绣墩上坐了说话,又问她殿下们起居等事,嬷嬷依言一一答了。

才说了半晌话、喝了半盅茶,外头进来一个小厮回说再阳殿下回来了。?诗就起身去迎,外头的再阳不知何故,隐在三福身后躲躲闪闪,似乎不大愿意见?诗。

?诗柔声唤他:“二殿下,是我。我代你母妃来看望你的。”

再阳始终不肯露面,推搡着三福就要朝里去。

簪堇抢上来一步拦住三福,三福满脸难色,连连喊:“好姑姑——”,簪堇何来管他的道理,一把推开他。

只见隐在三福身后的再阳浑身湿漉,衣衫破损,面颊处尚有一处划伤的口子。

?诗惊诧地“唉呀”一声,就要上来细看,再阳憋红了脸,亟亟往后退,只是说从御花园的路走回来,一个不仔细摔入了清漪湖里头去了。

簪堇急得双眸含泪:“小祖宗你别诓我,满宫里皇子数你最稳妥端正,怎么会好端端地摔湖里去了!”

三福偷摸着拿手拽簪堇的衣袖,簪堇愕然。?诗旋即会意,忙叫人将殿下送进去更衣,又命人熬姜汤、延请太医等,暂且不必去禀告皇上。众人领了命答应着去了。再阳领走时不忘狠狠给三福递眼色,心事重重地被嬷嬷领着去了。

这厢簪堇同?诗领着三福到了偏殿处,询问他是何故。三福焦虑不安地搓着手,耐不住簪堇下狠心啐他:“当日德妃娘娘是怎样叮嘱你的?你摸摸你的良心好好想上一想,德妃娘娘对你如何恩重如山,只要你千万护好了殿下,结果你就这样辜负了德妃娘娘的期望!”

三福连连摆手,自己也急得跳脚,一狠心咬牙将话说了:“原先二殿下在南书房同大人讨论功课上的疑难之问,耽误了些时候。因怕回来晚了,误了皇上传他询问功课等事,于是奴才同祺瑞护着殿下从御花园过。谁料经过清漪湖假山石边时,殿下见三殿下在假山石处领着玩耍,他便过去问个好。奈何三殿下扯着二殿下要嬉闹,殿下只得陪着。也不知怎的,到了清漪湖边,仿佛是三皇子要跌下去的模样,殿下紧着要拉他,自己却磕着假山石跌下去了。祺瑞会水,急忙忙去救了。起来看时,三殿下等一班人踪迹都无了。”

他抬袖拭汗,眼眶隐隐有些发红,十分愧怍内疚:“祺瑞站得近,瞧见分明是三殿下推搡了二殿下,问了殿下,才知道确实是三殿下推了我们主子。殿下说往外说了也是枉然,一来无人会信,二则到底没伤得厉害,外传徒增麻烦,三则恐给德妃娘娘招惹怨恨。再说看三殿下这班人的做派,大概是要按下不提,瞒了去。于是只悄悄儿告诉了奴才同祺瑞,要奴才同祺瑞千万把嘴闭严实了。他还怕人瞧见,要祺瑞拐着弯从后门进来,他则要奴才隐护着他回来。若叫人发现了,只说是自己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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