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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行眼神闪烁了下,心里还隐隐有期待,再看他好像确实不在骗人,于是他点头,轻声说“好”。
不是所有人都像岁行一样不会骗人,更别提谎话连篇的顾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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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检查,岁行的身体还不是很合适进行心脏移植手术。顾执只能将这件事先放在一边,等岁行忘记曾经之后重新开始,把人再好好养着,总会好起来的。
“在这之前,我要给你提个醒。”医生在给岁行使用洗记忆的机器前说,“这项技术还不成熟,不能洗掉你想洗掉的记忆,洗掉的记忆对他来说大概率是痛苦的回忆。”
“简单来说,他会忘掉想忘掉的,很有可能会忘记你,以及……”医生微顿,在顾执的威压下硬着头皮说下去,“会对痛苦记忆里的人产生创伤后应激障碍,之后他对你的态度怎么样,我没办法预估。”
都到这一步,顾执自然走不了回头路,他已经保证过送人回去,再骗他恐怕真就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了。
洗记忆这一步很顺利,岁行醒过来和往常无异。因为不好的记忆被掩藏,看样子他像是回到被顾执带回家之前的状态。
他坐在病床上,懵懵地眨眼,四处张望,猜测现在在哪。
还以为一切都回到最初,可当顾执推开门进来时,岁行眼里的抵触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顾执越逼近,岁行找不到地方躲,只能抱着宽大的枕头挡在身前。
病床上的人那么小一只,枕头都能把他挡个完全,只露出一点睡得乱糟糟蓬起的发顶。
顾执止了步,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状况。
没再听到脚步声,岁行才探出脑袋悄悄看了一眼,快速又躲回去,“你是谁呀?”
真的忘了。
顾执用着之前编好的说辞,“我是你男朋友。你出意外,刚做完手术,医生说有后遗症,会忘记一些之前的事情……是忘记我了吗?”
“……男朋友?”岁行低声喃喃,很不理解地说,“我好像是有一个男朋友,但是应该不长你这样。”
顾执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说的是沈淮川?”
岁行思索了下,随即点点头,想到顾执看不见自己,他又说:“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顾执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落到这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事吧不能细想,一想到岁行忘了他也没忘沈淮川,又想到先前医生说的,洗掉的记忆对岁行来说是痛苦的回忆。顾执对沈淮川的恨意又高涨了一成。
岁行不想他靠近,警惕地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沈淮川不是你男朋友,你们分手了。”顾执又开始编,“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是么?”岁行怎么都没想起来顾执的存在。
顾执紧接着岁行的话,给他肯定的答复。
说话就说话,突然走近是为什么。岁行发现自己对顾执的信息素有种莫名的烦躁,可病房里全是他的信息素倾盖过来的气味,躲都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