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一年见到那个少年后,他就被爱尔兰带走了,在国外参与训练,在外围成员的日子里厮杀。
诸星大皱了皱眉头,其实自己机缘巧合从国外回到岛国后,被琴酒发现,这才及时从外围成员的身份脱身,直到现在获得代号。
实际上,就算没有琴酒,半年内他的功绩也足矣让他获得代号,但是与事实相反的是,他在国外被放逐了半年,像是有人孩子气的发脾气,不痛不痒,也足够让人觉得问题缠人。
那压着他在岛国外的人,就是斯皮亚图斯。
诸星大走到了三楼,一个平日里不被同意的禁忌之地。
高大男人弯曲指关节,刚碰上屋门,乳白色的木门就被推开了。
屋门没锁?
诸星大挑了挑眉,伸手推开了一个深渊。
环望斯皮亚图斯的屋子,屋子里很简洁。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再多余的配置就没有了。
最醒目的就是床脚的懒人沙发上靠着的黑色猫头抱枕,被做成抱枕的猫猫头,鸳鸯眼里人性化的透露出鄙视。
然而,空旷的屋子不是吸引诸星大的视线,鄙视人类的猫猫头也没有第一时间吸引诸星大的视线。
诸星大能看到的,印入虹膜中的,是坐在窗台上,烟雾缭绕中那个穿着红色和服的少年。
白发少年浑身冷淡的气质,周身的懒散和暴躁隐隐约约交杂着。
斯皮亚图斯身侧放着一个烟灰缸和五六个空掉的乱七八糟的咖啡罐,烟灰缸里面已经堆满了烟头,与此同时,少年纤细的指骨夹着一只细长的香烟。
背光的侧脸在光晕下,烟云朦胧中,若隐若现,精致的面容透出一种不属于此岸的强烈非人感。
瓷白的肌肤被宽大暗红的和服懒散的包裹着,少年一只腿伸直,另一只腿弯起,层层叠叠的袖子掉落下来挂在少年执着香烟的手肘上。
少年被透出的光打在手指上,纤细柔嫩的手指在光的照耀下透出玉一样的质地。每根手指被少年清理得很干净,指尖圆润,关节似乎都透着粉嫩。
指尖的香烟袅袅升起,烟雾缠在少年的手腕上,良好的狙击手的视力让诸星大清楚的看到少年手背上还有如同脉络般的青筋微微凸起。
青筋如翠玉的藤蔓经络一样,暧昧不舍的绕在少年的指根处,若隐若现的青筋透出一丝缠绵悱恻的意味。
诸星大瞳孔紧缩,阴影里的男人发出气音一样的笑。
高大的男人一步步逼近少年,被惊动的斯皮亚图斯只是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正接近他的黑麦威士忌,便不感兴趣地收回了目光。
诸星大的身形在少年收回目光后滞了一下,随后又大步跨进了少年的领地。
愈来愈接近少年,诸星大能够闻到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杂乱的气息。
苦涩的咖啡,冰凉的薄荷,清淡的檀香,忍冬夹杂着香烟的味道。
最值得诸星大注视的是,少年手里的香烟,一眼就能看出是自制的药烟,用来镇痛静心。
清苦的药香在少年周围缠绕,身体孱弱的少年又咳嗽了两声。
“做什么?”
少年的嗓音沙哑,尾音勾起,像个不自知又陷入红尘的小狐狸。
诸星大笑了,幽绿色的瞳孔愈发深暗,他从兜里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慢悠悠走到少年身旁。
宽大的掌心压在了少年瘦弱的肩膀上,诸星大嗓音低哑,莫名中还透出一丝恶趣味的笑意。
“借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