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安洁莉卡占了上风,前爪死死地压住了对方的胸甲,几次差点咬到对方的脸和脖子。但阿尔萨斯很快就凭借自己更胜一筹的战斗经验抓到了时机,他有一度成功用左拳击中安洁莉卡的下颚,随即右手便一剑刺中了她的前臂。
安洁莉卡吃痛哀嚎一声,从盔甲上跳开,得到解放的阿尔萨斯立马翻滚起身,举剑和她对峙起来。
“是你啊……安洁莉卡小姐。这可真是有点棘手了呢,狼人对诅咒的抗性很强呢。”我看不清阿尔萨斯的神情,只能用耳朵捕捉到他那阴冷的声音。
安洁莉卡毫不示弱地朝他发出威慑的低吼。
得帮她才行……我想要抓起战锤,却发现自己连握紧锤柄都做不到了。
“长久的封印让剑的力量变弱了呢……”我隐约看到阿尔萨斯将那柄长剑倒转向下,“要激活真正的力量,还需要让它吃下更多的祭品才行。”
说完这句话,他将剑插到了地上:“来吧,开饭了!这里便是献祭的祭坛。”
刹那间,一股恐怖的感觉笼罩住了这片空间,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失去了色彩,就连头顶挂着月亮的天空都像是被阴影污染了一般瞬间暗淡下来。一种难以名状的苍白的领域以那柄剑为中心在土地上蔓延开来,生长在土上的植物一接触到便瞬间枯萎。
这个空间里的空气变得稀薄冰冷起来,我顿时觉得身体的不适感加重了许多,连呼吸也变得异常艰难。那股石化一般的僵硬感觉加速了扩散,蔓延到了整个半身,不用看我也知道我这一半边身子的皮肤也已经被诅咒染成了黑色。
我再也没法握紧锤柄支撑自己,半跪在地上。
本能告诉我以我现在的状态再接触到那片扩张逼近过来的苍白领域,恐怕会凶多吉少……
妈的,连个像样的反击都做不出的死法可一点都算不上光荣啊!
原本正打算扑向阿尔萨斯的安洁莉卡一下子注意到了我这边,发出了一声惊嚎,然后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和阿尔萨斯的对峙,扭身朝我猛冲过来。
仅存的意识让我得以理解到她的意图,我竭尽全力驱动还能动的那半边身子推开了战锤的锤柄,努力将身子翻转过去,然后就在她穿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努力伸手用手臂勾住了她的脖子,将身体的重量靠在她的肩膀上。
安洁莉卡没有停下脚步,就这么拖着我加速朝着树林的外围飞奔而去。
专注施展黑魔法的阿尔萨斯似乎也没有追击的打算。我能感觉到那股苍白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领域还在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但我想应该是远远跟不上安洁莉卡的速度的。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我的体力和意识还能维持多久。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努力攀着安洁莉卡的肩膀和脖子以免被甩下来,任由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腿在地上拖着。
意识模糊之际,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重复闪现:
阿尔瑟娜,你可真是个蠢货……
十足的大蠢货!
独角兽之殇(1)
重新睁开眼的时候,视野有点模糊,一片朦胧的世界当中我依稀看见有一张素白的脸在很近的地方对着我,染着温暖的光晕。
我定了定眼睛的焦点,视野逐渐清晰,出现在眼前的是安洁莉卡布满焦急的脸庞。
我躺在床上,她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从她身后房间的布景看来这里应该是学院的医务室。
?“醒了……”看到我的眼睛睁开,安洁莉卡喃喃地说了句,随即像是喜极而泣地皱起了脸,眼里盈起了泪水,“终于……醒了啊……”
感觉失去意识前好像也是差不多的画面啊……那个时候我攀着狼人化的她的肩背让她拖着我逃出了树林,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我完全没了气力脱手摔在地上,隐约记得最后的画面就是她急到哭出来的脸在我的眼前不停地晃荡。
对了,我打输了,然后被安洁莉卡救了出来。
作为一个战士还真是难看啊……没想到那柄剑居然带着那种犯规的能力,只是割一下就能让人虚弱到濒死。真该死,如果不是在那个时候因为看到了那混蛋和阿尔瑟娜一模一样的脸的话,我应该已经杀掉他了……
不对,输了就是输了,是我自己的大意导致了这场战败,我该做的不是为自己寻找借口,而是反省自身,以及……
“安洁莉卡……谢谢。”我轻声道了谢。
如果不是这丫头及时赶到的话,我可能就毫无意义地死在那混蛋的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