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刚被破坏的确实是巫妖的魂器,不过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岩窟尽头的岩壁,“阿扎克是直接联结穆达尔的灵魂,从那家伙的记忆中找到魂器藏在什么地方的。阿扎克向我渡让灵魂力量的时候,也将一部分记忆留给了我,其中包括了魂器的准确位置。外头这个魂器,似乎是穆达尔挑选了自己一个学徒转化变成巫妖,然后把对方的魂器放在外头掩人耳目的,他自己真正的魂器……”
我找到阿扎克的留下的记忆所指向的位置,对着那里用力挥出了战斧。
岩壁瞬间破碎,露出了空洞——一个隐藏的密室。
“在这里。”我转头看着她们。
“还真是够狡猾的啊。”罗兰感慨了一句。
我将掩护的岩壁击碎,开出一个足够一人通行的门口。
在罗兰解除掉门口的陷阱和防御结界后,我们走进了密室。
一脚踏进这片空间我就闻到了一股隐隐夹带着腐臭的血腥味。
与此同时密室里响起了咔哒咔哒的怪响。
女皇打了个响指,这片空间的正上召唤出了一团火焰,照亮了整个密室。
整个密室的四面墙壁乃至于天花板都用血绘满了符文,房间的角落散布着人形生物的遗骨和干尸,似乎是某种仪式留下的祭品。密室中央的地上被犁出沟壑绘成的法阵,组成法阵的沟壑里头填装着灰白的粉末——是骨灰,这个巨大的死灵法阵维系着那个巫妖分割的开来两个魂器之间的联结。
真正的魂器就摆在这座法阵中央,是一座两人高的漆黑方尖招魂塔,符文组成的封印悬浮在塔身周围。
一个身穿法袍的骷髅隔着法阵和我们相望,像是在欢迎我们一般拍着只剩骨头的手掌,刚才的咔哒声就是他的指骨相碰的声音。
一具被附身的骸骨,从这架势看来,操纵着这副骨架的应该就是这个密室的主人。
“嘿嘿嘿嘿嘿嘿。”诡异的怪笑声从那骷髅身上发出来,在整个房间回荡,让这个巫妖看上去就像个手舞足蹈的小丑,“哎呀哎呀,本以为抓到了一个不错的棋子,结果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魂器给搭进去了,真是被摆了一道啊!”
“你就是穆达尔?”我直截了当地开口问他。
“正是。”骷髅毫不顾忌地承认了。
就是这个人在背后策划了一切——阿扎克留下的记忆这样告诉我。
借用魔剑“沉寂墓碑”复活阿扎克的是他,那么,另一柄魔剑“荒芜契约”会被送到阿尔瑟娜的手里大概也跟他脱不了干系吧。还有在巨兽之野和赫尔吉亚布置研究黑魔法的据点的也是他,侵蚀我们兽人的土地,挑拨兽人和精灵的矛盾,到最后还入侵了我们兽人的圣地,刨了我的祖坟,亵渎我先祖的英灵……
我当即握紧了手中的战斧。
这王八蛋有几颗脑袋都不够老子砍啊!!
“既然被你们找到这里,我也只能认命了,放心吧,已经没有其他的迎击手段了。欢迎来到我的工房,巨龙的女皇,啊,还有……奥德森兰家的女儿。”他将那颗瘆人骷髅脑袋对准了罗兰,“真亏你能解除掉我布置的陷阱和结界,不得了啊不得了,艾兰德教出了个不错女儿呢。”
看来这家伙手里多少掌握了一些关于我们的情报。
“穆达尔·罗弗寇,赛迪安历史上最骇人听闻的罪人,除了一些过去的记载,我也曾听家父在生前提起过你。”罗兰面无表情地回道。
“哦?他怎么说?”
“他评价你是个残忍到连恶魔都望尘莫及的疯子。”罗兰淡然地对他冷笑了一下。
“嗯……艾兰德是我手底下最有天赋的学徒,唯独眼界停留在庸人的水准。我本来有认真考虑过栽培他做我的副手,结果那家伙在察觉到我在研究禁术后直接检举了我。”附身在骷髅上的穆达尔像是很无奈似地摊开双手,“可惜,真是可惜。”
“那大概是家父一辈子当中做的最最正确的事情,唯一的瑕疵就是没想办法直接除掉你。”罗兰拄着法杖冷声说道。
“那家伙因为坚守孤城死在了兽人的攻城战里头,我一直感到很遗憾。”穆达尔摇头叹息道,接着又嘿嘿怪笑一声,“不过也好,他欠我的,可以让他的女儿来还,将你的尸首做成傀儡尸巫,待我攻破赛迪安以后,用你的这双手杀掉他剩下的家人,炸毁他的墓——想来应该是件不错的娱乐项目。”
“我估计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你得先拿命偿还有对朕的不敬之罪。”这时女皇站上前,睁开了那双威严赫赫的眼睛。
“巨龙女皇的怒火么?我随时恭候。”骷髅继续怪笑,甚至还向她行了一个礼,“你身上的龙血可以助我完成不少研究。”
“不好意思,你还有刨我祖坟的账要算!”我两只手各握一柄战斧,将斧刃和斧刃对着磨了一下,“兽人是有仇必报的种族,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找出你的这个魂器,只是第一步!”
?“阿扎克的子孙么?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兽人小鬼啊……”他一开始似乎对我兴趣缺缺,但旋即又阴笑了起来,“啊,阿扎克的残魂附在了你身上啊……我还真是被他狠狠骗了一回。慢慢特意提防他将他调离身边了,却还是被反戈一击了。那这样的话,抓住你折磨一番的话,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好乐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