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照不进昏暗的废弃仓库,但索拉乌却是十分准时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充盈着血丝的眼中彰显了索拉乌似乎也并没有睡好。
“更换据点吧。”索拉乌对着米奈歇尔说道,她嫌弃地看着躺到在地的肯尼斯的尸体,虽然经受过魔术的处理让尸体并不会散发出腐臭味,但但就是和尸体共处一室就让索拉乌有心理上的不适。
“不需要先要处理一下他吗?”
米奈歇尔用眼神示意了旁边的肯尼斯,却换来了索拉乌毫不留情地拒绝:“警方会把他当作是连环杀人案的一名遇害者处理的。”
她和肯尼斯都是以正规渠道来到东木的,即使是追根溯源地探查,也无需担心肯尼斯的身份暴露。
没有必须要带走的物资,只需将魔术的痕迹清楚便可以离开。
趁着夜色未散,索拉乌想尽可能快地转移据点。但女人的提议被米奈歇尔驳回:“如果只是为了躲避Assassin的话,我并不建议你更换据点。”
拥有丰富被暗杀经验的男人说道:“如果我拥有Assassin那样便利的能力,必定会留下一道分灵留在外面监管目标的下一步动向——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可以看穿伪装的技法,如此一来,无论如何转移据点都还是逃脱不了Assassin的监管。”
米奈歇尔的发言把索拉乌说的一愣一愣地,手中的动作一顿,女人眨着眼睛看向米奈歇尔,此时的她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当然不是。”米奈歇尔深吸一口气,他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拘泥于传统骑士道的角色。
Assassin的能力全都要基于对方身处于暗处,但此时Assassin却以神父的身份大摇大摆地暴露在聚关灯下。
米奈歇尔看向索拉乌:“在此之前,索拉乌你应该会变装魔术吧?”
“对普通人施展魔术是命令禁止的。”
索拉乌小声说道,但却被米奈歇尔直接无视——他们现在已经成了教会的通缉对象,这种小事已经没有必要再遵守。
“我去把肯尼斯的尸体丢进警局。”
……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韦伯的脸上时,这个困倦的少年才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刺目的阳光并没能让韦伯清醒过来,他直愣愣地盯着床头的纹路,片刻后困倦稍有减弱,韦伯才挺起身子,屋内极有韵律感的游戏声音昭示着另一位房客已经早早地起床。
有时候韦伯挺羡慕Servant这种即使不睡觉也不会感到困倦的特殊体质的,明明昨天晚上的宴席持续了那么久,甚至Rider还喝了不少烈酒,但今天却仍可以如一个没事人般起床。
披散着头发,韦伯一步一晃地靠近到了Rider的身后,通过那宽厚的肩膀韦伯却惊奇地发现游戏中的角色并没有任何动作,Rider此时已经放下了手柄,表情严肃地盯着电视下方重复飘过的一行小字。
流动新闻而已,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这么想着,韦伯随意扫了一眼电视下方的小字,但当他看清了一个名字后,脸上的困倦逐渐崩解。
“哎?”
脸上是几乎要溢出的不可思议,韦伯自Rider的身边越过双手抱在电视的两侧将头探近似乎想要近一步确定刚刚自己是不是眼睛昏花了。
然而死者的名字「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一个字符也没有相差。
“小子,我记得这是你说的……”
Rider的话说了一半,自韦伯的神态中他已经得知了答案。
Rider苦恼地挠了挠头,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切成了新闻。
【杀人魔的挑衅?警局门前的尸体】
【神的仆人?亦或是恶魔的奴隶?】
诸如此类的标题随处可见,却都指向了昨天晚上的【警局抛尸案】:来自于英伦的游客的尸体突然出现在警局门口,当值守警员发现并冲出去探寻时,却只看到了躺倒在地的一具尸体,就仿佛这是尸体自己走过来的——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警局门前的监控全部被人为的破坏。
本来这都没什么,虽然死者不是冬木本土市民,但这两天死去的人也称不少,多一个外国友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而真正让事态变得严肃起来的,确是来自于死者未婚妻的指控——肯尼斯在当天晩上是去参拜冬木市的教堂。
而在那座教堂前的监控也确实有拍下过“肯尼斯”的身影。
前任神父刚刚死去,现任神父言峰绮礼才掌礼没多久,便再一次出现死者,这无疑让言峰绮礼的嫌疑来到了最大。
“这个女人,挺厉害的啊。”
Rider忍不住赞叹了一句,本来言峰绮礼可以用魔术轻易糊弄过去的事情,却因为索拉乌一直站在警察身边而变得复杂,或许不只有索拉乌一个人,Lancer当时或许也在索拉乌的身边,说不准,这一切都还是Lancer的主意。
只是Lancer如此大费周章地针对教会,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呢?
对此Rider只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可还没忘记,除去神父言峰绮礼还有另一重身份,Assassin的御主,前参赛者。
那么,Assassin是还没有彻底退场啊——再大胆猜测,兴许就是因为Lancer发现了这个秘密,才会受到教会的通缉。
思及此处,Rider猛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