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西音眼珠子动了动,脸上的悲恸,是如此的显而易见:“你说什么?”
“殿下,你喊我什么?”
“景氏。”南暄意又再次开口,语调平缓没有半分的起伏。
她咬着牙,跪在了地上。
豆大的雨滴打了下来,将她的脸上的妆容冲洗得一干二净,原来妖冶的眉眼,带上了几分凄楚。
“殿下你我相识十载,如今我还是你的妻,为什么你还要对我如此生疏客气,我为你抛弃了所有的骄傲,难道真的就不能换来你对我的半点温存吗?”她问,已然哭的有些撕心裂肺。
南暄意讥诮的弯了弯嘴角:“景氏,你还真看得起自己,孤的妻,从头到尾不过明泽一人,你一个侧妃,又何资格自称孤的妻?”
“既如此,你当初又何苦娶我?”
“难道不是你求你父亲,非要进这个东宫吗?”南暄意语气已然有些不耐,“朝暮,将景氏送回去,日后若没有传唤,就让她安生的呆在自个的寝殿中吧。”
景西音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你要囚禁我?”
“孤只是怕你得了失心疯。”说完,南暄意眉头都不带抖动一下的转身就朝姜曦禾所在的廊下走了去。
见着那人,原本端着的神色一下子就柔和了起来。
他所求了两辈子的执念,也不过是她此生安然,然后站在自己的身边。
他走过,牵住了她的手:“外面冷,咱们进屋吧。”
楚承低头看着景西音,突然就叹了一口气,俯身将人扶了起来:“西音,我送你回宫吧。”
“不用。”景西音挣开了楚承的手,“我自己能回去。”
她隐忍着怒气,看着远处相携的一对璧人。
终是,极其绝望的闭了眼。
这一局棋,她满盘皆输。
她算漏了人心,也无法估测,南暄意竟然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公主。
百无一用的人。
回了屋中,姜曦禾也没有了继续和南暄意的说笑的心情,直接合衣就躺在了书房中的美人榻上。
南暄意担心她冷,便去抱了一床被褥,搭在了她的身上,摸了摸她的衣裳后,觉得有些湿润,便将她抱了起来,将她的外裳全部脱了。
“怎么了?”姜曦禾半睁着眼,看着手上正不停剥着她的衣裳的人。
“你衣裳都湿了,穿着睡要是生病怎么办?”南暄意有些责备的看了她一眼,“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听着他的话,姜曦禾低头一笑。
晚上歇息的时候,姜曦禾还是回了明月楼。
玉欢不解的问道:“殿下何不就在太子那里歇息了?”
为什么不在那里歇息?
姜曦禾倏然想起了几日前的事情,白玉似的脸颊染上了几分绯色,手也觉得有些酸胀,她低头咳了一声:“殿下最近挺忙的。”
玉欢也不疑有他,便教人抬了梳洗的东西来,服侍姜曦禾睡下后,这才挑了灯烛,也跟着走了出去。
顿时屋内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原本已经睡着了的姜曦禾却倏然睁了眼,屋内一角动了动,一道修长的人影就如来去无人之境般的走了上来。
“没睡着呀?”男子站在床前,轻笑着撩开了床帐。
与此同时,一股香气飘然入鼻。
姜曦禾也只来得看了那人一眼,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再次有知觉,是被冷醒的。
她将身子蜷缩起来,小小的一团,可还是抵不住寒意的侵袭,便想睁眼瞧瞧四周。
可是一睁眼,所触及的地方,便是满目荒凉。
姜曦禾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