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至于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将错误归咎于自己。
裴舟神情一松。
他最怕祝闻不配合治疗,只要祝闻愿意,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这次我找到一位中医国手,多年不出山了。不过这次我拜托了他,他说愿意帮你看看。时间已经约好,就在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裴舟轻描淡写地省掉了他求请国手出山的艰难,只细致地讲述着祝闻需要注意的事。
祝闻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
二楼楼梯,还有一个人在听着对话。
祝墨站在阴影里,垂着的眉眼看不清情绪。
只见他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骨捏得嘎吱作响。
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了口气,继续往楼上走去。
房间里,梁耀东正在翻看祝墨收藏的黑胶唱片。
见他两手空空回来,还有些纳闷:
“你不是说要去拿点吃的?”
祝墨周身气息沉郁得厉害。
“祝哥?祝墨?”
祝墨徐徐缓过神。
他吐出一口浊气:
“我打电话让人给你送来。”
梁耀东瞅着他神色,摇头说不用了。
隔了会儿,他才问: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祝墨本不想说。
但梁耀东是他唯一的朋友。
这件事又在他心里憋得太久,几乎要成心病了。
忽然一股冲动涌上。
祝墨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妈妈她……生病了。”
梁耀东脸色刷的白了,脑瓜子嗡嗡作响:
“怎么会?怎么可能呢?什么时候的事情?什么病?去检查过吗?”
他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问题,却只从祝墨脸上看到茫茫的一片惨白。
梁耀东意识到这件事对祝墨的打击有多大,迅速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