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在乡下的外婆家大院里,到处都是放鞭炮残余的火药味道,吃过相当丰盛的中饭之后,喝的醉醺醺的大爷舅舅们,就开始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打着麻将或者扑克牌。自己与弟弟们肯定是看不上磨磨唧唧的妹妹们的,一口袋塞满了糖一口袋装满了刮炮,还有点火的打火机与香,没有香就用蚊香,然后就跑去外面浪。砖头、白菜心、水缸、狗屎……反正只要是够得到的东西都难逃一炸。
根本玩不够,最后回家也不过是因为刮炮用完了,衣服一脱,躺到开着电热毯的被窝里面,各种卤菜的香味与烟酒的味道缭绕在鼻尖,耳畔响着的是打牌打到兴头上亲戚的嘈杂对话,以及电视机上放着的前一晚春节联欢晚会的重播。可就是这样吵闹的场景却反而让人安心,然后迷迷糊糊地就能够入睡。
因为这就是家,这就是年味啊。
也根本不用担心睡过头,当亲戚们的吵杂停下来,那便说明晚饭的时间到了。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在半睡半醒之间,应晖感觉到身边好安静,唯一的一些声音飘飘忽忽的,似乎在很远的地方,于是他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是要吃晚饭了吗?”
“不是哦,主人。”
并不是印象中那个沉闷慈祥的嗓音,而是一个温柔悠扬的年轻女音回答了他的话,只是话语中的爱意没有任何差别,都是那么沉静深邃。
应晖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目之处并不是记忆中那副热闹的样子,视线越过两团浑圆的峰峦,是贝法宜喜宜嗔的俏脸,仅仅是看到就让人觉得无比舒心。应晖这才发觉到,自己躺在贝尔法斯特的大腿上,温暖而柔软。
“我睡了多久了?”
“差十分钟就一个半小时了。”
“她们呢?散了吗?”
“还没有哦。”贝法轻柔地回答道,“她们怕吵到主人,所以去外面了。”
应晖蹭了蹭,好舒服,一点都不想起来,他随口问道:“没想到大凤都没有缠着留下来啊。”
“因为大家都很信任我,知道我能照顾好主人。”贝法轻轻一笑,“好吧,其实可能是因为大凤输急眼了,她的运气真的不是很好呢。”
应晖想到大凤可爱的模样,会心一笑,他说道:“才不是,就是因为大家都信任贝法,完美潇洒的女仆长。”
“只是主人的女仆长罢了。”
“还是我的婚舰,我的贝法。”应晖说道,“我特意了解了威尔士与提尔比茨的喜好,大凤身材很成熟,心思其实还是有些像小孩子一样,逸仙更不用说,又温柔又坚强,而且凡事都想努力做到最好。这些我都能明白,唯独贝尔法斯特,我根本没有想过刻意去了解,因为我早就知道了,贝法是我完美潇洒的女仆长,是我永远可以信任依靠的婚舰,真的好棒啊,能有贝法做我的女仆长。”
“请尽情地依靠我吧。”贝尔法斯特毫不掩饰自己幸福的笑容,纤手拨开她垂在应晖脸上的银丝,“主人刚才的睡颜,实在是太可爱了。”
“用可爱来形容你的男人,似乎不太妥当吧?”应晖蹭了蹭贝法的大腿,好柔软,“贝法,你腿麻了吗?”
“当然不会。”贝法微微低头,“主人就算享用一辈子,也是可以的哦。”
“那我就不客气了,再睡一小会儿。”
应晖转了转脑袋,脸颊蹭着贝法平坦的小腹,好棒,实在是忍不住再睡一会儿。
睡到大概四点多钟,起床,在贝法的服侍下洗漱。
应晖走到外面的院子里面,看到大家都玩得很开心,镇海已经将位子让给了逸仙,她与威尔士亲王正坐在一边聊着什么。毕竟应晖已经准许镇海作为幕僚帮忙处理一部分的港区事务,她们两个商谈工作什么的也很正常,港区如此人才济济,大家都心系工作,假期也要加班,身为指挥官心中甚慰啊。等等,镇海手中拿的怎么好像是昨天新泽西买的海狗鹿鞭酒的瓶子……应晖觉得还是不要先过去为好。
麻将是一项相当能让人上瘾的运动,大凤将雪风抱在了怀里,强强联合、正负相抵,不过似乎更加不行了,毕竟大凤又不是雪风的指挥官,历史上大凤沉没的马里亚纳海战,一样有雪风在护航。
不过倒霉的不仅仅是大凤而已,宁海平海、应瑞肇和、海圻海天还有四大金刚们,用了八副扑克牌在玩小猫钓鱼,运气好一点的比如长春,手里的牌拿都拿不下了,还要在面前摆成三叠,而海天与双海运气就有些差了,平海输了不少压岁钱,感觉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个时候,应晖神兵天降,将一个红包递到了平海手中。
“指挥官,这是?”
“压岁钱,虽然晚了点,不过还是压岁钱。”
平海的眼睛亮晶晶的,可还是问了下宁海:“姐姐,我能收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平海开心地手下了红包,甜甜地说了声:“谢谢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