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氏又看回红着眼睛的青柠和柠语,“你们演得也挺像。”
青柠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李氏轻轻从苏笙笙身边拉走,“三夫人还需噤声。”
李氏恍惚明白过来,立刻举起帕子,擦起眼泪。
可怜她往日是个泪人做的,今日竟是半颗泪也掉不下。
而青柠和柠语并未关注她,只是看着床榻上双眸轻合的苏笙笙,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小姐说她树敌太多,若今日能连根拔出幕后之人,就做假死遁。
借着这次谣言满天飞,趁机远离这……避开拓跋冶和……谢将军……
若是敌人太强,除不掉……
就真做死遁……
等这场戏演完,在跟家人说,她不幸中毒而亡。
说她昨晚忽然有所预感,恐防不胜防,先行留下遗书以备万一。
唯有如此,方能让背后黑手彻底死心……
而她可以再关外策应家中……
如今,这封遗书就在她们二人手里……
翌日
四房正在说着矿上听到听来的消息。
自从苏念薇为他们求情后,已无人再看管他们。
此刻苏德庸喝着二两小酒,畅快地跟苏文倩母女说着矿上所听到的。
苏文倩听闻苏家颜面扫地,心中窃喜不已,“苏元菱往日那般跋扈,如今也落得如此下场。”说罢,又冷笑一声,“倒是小看了苏念薇,竟被她逐个击破。”
四夫人闻言,却不敢掉以轻心,“这消息可属实?怎的三房那边毫无动静?”
苏德庸前些日子被吓破了胆,如今急于挽回颜面,“怎会有假?我亲眼见苏恒稷哭得双眼通红,苏文轩两个也是眼含泪光。”
四夫人仍心存疑虑:“若苏念薇真已得手,为何不来寻我们?”
苏文倩猜测道:“或许苏家正关门查找真凶,她分身无术?”
苏德庸闻言,连忙附和:“定是如此。”他放下酒杯,眯起双眼,“若能亲眼所见,方能心安……”
与其提心吊胆,不如亲自去看个究竟?
说罢,他披上外衣,匆匆出门。
四夫人一把拉住他,“你去哪?”
她生怕苏德庸刚得些银钱,便又挥霍在赌馆之中。
“我去瞧瞧苏笙笙是否真的死了。若真死了,苏家定忙于分家产,我若不去闹一闹,岂不是白费功夫?”
说完,他挣脱四夫人的手,匆匆离去。
……
在漆黑的夜色中,苏德庸翻过墙头,悄悄潜入三房宅院。
只见苏家护院,皆在屋中酣睡。
苏德庸小心翼翼地靠近主屋,却在白幔搭起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他瞪大双眼,随后喜出望外地提着灯笼走了进去。
而院墙外,趁着苏家护院疏忽,得以靠近的褚召等人,望见院中的情景,不禁皱起了眉头。
“苏小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牧泽借着灯笼微弱的光芒,凝视着棺材中静静躺着的女子……
怎么看着,那么像苏小姐?
寒风凛冽,雪山之巅偶尔传来的狼嚎声,与临近宅院内此起彼伏的狗吠交织一片。
苏德庸蹑手蹑脚,一步步向那口沉睡的棺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