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欠她的盛大婚礼补上的,那时这坛女儿红,也该酿成了。」
「可是她死了。」
男人眉眼寂寂,看着无端有些落寞,轻声轻语:
「时至今日,我仍然很想念她。」
37
「见山是她,见水是她,见楼台亭阁,朔雪簌簌,目之所及,全都是她。我总是想起她,有一种她还在身旁的错觉,可每当一转头,又是一场空。」
皇宫某处燃起了熊熊大火,叛军已经攻进来了,估计正在四处寻找皇帝。
老太监心急如焚:「陛下,人死不能复生,活着才是最要紧的。」
姬玄策拎着酒壶站起来,仍然是没把迫在眉睫的危机放心上,凤眸空空,时至今日,终于不得不承认:
「朕应当是很爱她的,不止是责任和习惯。」
他把酒洒在四面的墙根处,放了一把火,冷宫顿时燃起火来,姬玄策一声轻叹:「可惜,朕醒悟得太晚了。」
老太监无比震惊:「陛下,您、您这是……」打算自焚于冷宫?
姬玄策一句废话也没有,一掌将老人家击晕,交给赶来的一个侍卫:「带他逃出去。」
侍卫背起人,深深看着主子,好久才闷声回应:「是。」
火光围绕在四周,被白雪映照在脸上,映出他无瑕精致的容颜间,一派淡然和从容,他终于回答了老太监那么多话,只一句:
「一命还一命,这是朕给自己安排的报应。」
姬玄策玄色的衣摆拂着白雪而过,他一顿,退开半步,发现了脚下一株奄奄一息的沧神花,唯一剩下的一株。
找遍五湖四海也没找到的花,原来冷宫就有小小一株安静生长着。
他小心地拿琉璃盏倒扣在上面,为这株脆弱的花挡住了呛人的浓烟。
姬玄策被烟呛得一直咳嗽,毒烟入体,踉跄了几步,倒在地上渐渐虚弱,墨发散开一地,额间的金冠映射着烈焰,到快死时都是雍容出尘的风致。
小白龙焦急地试图用尾巴卷着他手,将他拖出大火,可它的尾巴一次又一次穿透姬玄策的手,触碰不到他分毫。
小家伙急得哇哇大哭。
我被哭得有些无措。
下意识往前一步。
一根横梁砸在地上,雪飞溅在姬玄策脸庞。
他睁开眼,一愣。
我看到他清亮的眸子里,倒映出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