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呢,这张便笺中说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不能相信的。”
叶宗满在旁边轻拍了一下手道:“就是!我徽帮做事向来讲究一个信字!既然已经通过罗龙文搭上了阁老的这条线,咱们徽帮就不能因为任何原因而做没有信誉的事情、砸了咱们徽帮自己的招牌!”
徐惟学腾地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地吼道:“咱们徽帮去搭人家的线!?”
“这明明是那罗龙文通过招五峰之子为婿而搭上咱们徽帮的线的!怎么能说是咱们徽帮去搭别人的线呢?”
“既然是他们先搭咱们的线,凭什么要咱们先守信!?”
王清溪也开口说道:“人家严阁老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不管是谁先搭线,能跟严阁老取得联系,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总归是咱们徽帮的荣耀吧?”
“俗话说的好嘛:朝中有人好办事!”
“刚才你徐碧溪也说了,大明之中的满朝文武,也就只有严阁老父子能跟嘉靖皇帝搭上话。”
“不管是严东楼严小阁老能百发百中猜准皇帝的意思也罢,还是严老阁老能顺着皇帝的心意也罢,总归是唯一一条能直接上达天听的路子吧?”
“徽帮再怎么在海外逍遥,咱们的根总还是在大明国内的吧?”
“咱们徽帮虽说是以海为田、生意遍及四海,可那最大的财源,还是在国内的!”
“要是咱们惹恼了严家父子,以严家父子的权柄,只要他父子暗地里交待一声,沿海的官府可就都要与咱们徽帮翻脸的呀!”
“到时候,咱们徽帮还要不要和国内做生意啦?”
“没了国内的货源,咱们徽帮的财源可就要断啦!”
“咱们徽帮这上上下下四五万口的人,上哪吃饭去呀?难道就吃海鱼、喝海风就行了?”
徐惟学被这么一说,顿时也没有主意,颓然叹了一声,跌坐在座椅上。
毛烈此时也开口说话道:“其实,咱们并不需要纠结于谁先搭线、谁有无信义的概念上!”
一句话,将大家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
只听得毛烈款款说道:“咱们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保证徽帮的利益!”
“正如方才清溪先生所言,徽帮最大的财源是在国内。要是没有国内的货物,徽帮就无法得到足够的经商利润来养活上上下下四五万帮众。”
“所以,只从这一点上来说,徽帮是万万不可与官府闹翻的!”
“大家应该考虑的是,既然不能脱离与官府的关系,那么怎么样才能将官府对徽帮的不利影响降至最低。”
“另外,还需要考虑怎么样能把与官府的这种关系发挥出来,为徽帮的利益发挥一些作用。”
“在毛烈看来,这次官府请求与徽帮一起对付陈思盼的提案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不待大家去考虑,毛烈直接就将自己的观点表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