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伶舟祈拿起杯盏,一饮而尽。
“还没有。”今时月看向他。
伶舟祈只见她拿出一个锦盒,缓缓说道:“上一个礼物君上不满意,可君上诞辰,我总该有些表示。”
伶舟祈接过今时月递来的锦盒,想到昨日那副抄写的经书,轻抿起唇,在他看来,今时月在神都这段期间只需乖乖待在他身边就好了,做的越多,越是不像他记忆中的人。
伶舟祈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用草枝编成的小狗,看来廉价,滑稽。站在后方的无冥好奇的扫了一眼,嗤笑一声,这算什么礼物,当真是极为不用心,糊弄小孩,小孩都不要。
他心中暗诽,将视线转向伶舟祈,缓缓皱起眉。
只见如此儿戏的礼物,却是让伶舟祈愣在原地,连话也说不出了。
他如雕像一般看着那丑陋的草犬,握着锦盒的指尖泛白,神情很是不对。
今时月眼眸微微眯起,衣袖下的手紧紧攥住,生生压制住眼里对伶舟祈的厌恶。
看来,她猜测的不错。
她还记得她在刑狱司受刑那日,伶舟祈当真是恶毒极了,调来他手下的暗影卫侮辱她。那时她意识昏沉,没做多想,喊伶舟祈“阿奇哥哥”也是求饶之意。
现在想想,伶舟祈那时便失了控,一遍一遍的让她唤他“阿奇。”
怪不得,伶舟祈对她的态度总是晦暗不明,忽冷忽热,有时让她觉得,她对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比如他会在她蓄意勾引时沦陷其中,会因为她而杀了程礼,会在她如此折辱冒犯他后不予责罚。
可亦会让她觉得,她对他无足轻重,亦如明知伶舟月囚禁于她,却冷眼旁观,把她当做棋子刺杀皓月太子,昨日那幅被他撕毁的的手抄经书……
今时月看向伶舟祈当做宝贝般捧着的那草犬,曾经在云山村,阿奇的重伤未愈,每日如木桩一般,不动不笑,她便是教阿奇编这草犬,只是他太笨,怎么也学不会。
每每感觉失了面子,便要责怪她是她教得不好。
她拿这草犬试探伶舟祈,看他那副痴痴情深的模样,倒是真让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伶舟祈喜欢她,准确来说,是喜欢那个貌丑卑微的农女,真是出人意料的恶心事儿。
而最可笑的便是,他不知怎么将现在的自己联想到了从前的那个农女,时而将感情投注在她身上。
她是她自己的替代品。
这个认知,令今时月忍不住想大笑。
她既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便也知以后该如何对伶舟祈了。
伶舟祈用了许久才回过神,他目光热切的盯着今时月:“你是如何会编这个?”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手指微微颤抖。
今时月伸手拿起那只草犬,眼眸无辜的眨了眨:“这种小把戏,民间许多人都会。”
她说的没错,这种东西是许多穷人家小孩的童年,只有从小在神庭中金尊玉贵的伶舟祈不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