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壬忍不住摸摸她的短发,说:“把头发留长吧。”
施念拿过他手里的电推,站起身。
黑色电推上的半截银色钢片将窗外正好的阳光反射到施念的眼睛里,她微微蹙眉,说:“我可不是一个听话的女人。”
“我也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男人。”
来往的行人听到临街旅馆的二楼里传出嗡嗡声,他们好奇的抬头看着,却不知道那声音是金盏花装饰的窗台后面,电推划过木梳发出的动静。
凉壬那一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蓄起的长发终于在施念的剪刀下和过去一刀两断。
“或许我还可以帮你刮胡子。”
女人明朗的笑声和男人深沉的欢愉,交融着,一阵阵传到窗外。盛开的一大朵向阳的金盏花下又催发出一小粒不知何时会绽放的花骨朵。
对于施念来说,眼下的一切都是新的开始,而这种全新的生活竟然还带着她曾经不敢想象的幸福。
“施念姐。”
巴哈杜尔的声音从三楼一直传到二楼,施念拉开门,对着楼梯口说:“我在这。”
巴哈杜尔一转身就看到从凉壬房间里探出头的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缝,边走边说:“我还在想这么早你不可能出去啊。”
说着,他抬手确认了下时间。
施念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巴哈杜尔往客厅里瞧了瞧,“凉壬哥不在吗?”
话音刚落就听到卧室开关门的声音,生锈的合叶吱吱扭扭刺得人耳膜生疼。巴哈杜尔正嫌弃的挤眉弄眼,但是当剪完头发,刮过胡子的凉壬站在他面前时,他脸上一时错位的五官变得异常聚集。
“笑什么,不好吗?”凉壬板脸问。
施念看着被自己剪坏的作品,憋着笑说:“这是纽约时尚。英雄!”说着她把巴哈杜尔拉进门。
“你剪的?”
巴哈杜尔手藏在背后小心的比划着,施念眨眨眼。
“好,简直再好不过了。”
凉壬打量二人的表情,转身走去洗手间。
门外爆发出强大的笑声,凉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他拧开水龙头打湿双手,把参差不齐的刘海一并摸到头上,露出光洁的额头。
“你的技术还要再练练。”
巴哈杜尔惊讶的看着凉壬,说:“哥,你还敢让施念姐剪啊。”
“有何不可?”
巴哈杜尔被他笃定的眼神噎住了喉头,连说了三声:“行行行。”
施念撞了下巴哈杜尔的肩膀,嬉笑着说:“英雄,你不是一直崇拜他吗,要不要我给你剪个一模一样的发型?”
“不行!”
屋子里的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巴哈杜尔的拒绝早在施念意料之中,倒是好奇的看向凉壬问:“有块儿现成的试验田,练练手不是正好?”
凉壬走过去指着剪刀和电推说:“我的。”,随后又拉起施念的手说:“也是我的。”
踏进门的几分钟里,高潮迭起的剧情足以让巴哈杜尔目瞪口呆,他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十指交扣的两只手,直到此刻他才反应过来,施念身上的白衬衫是属于凉壬的。
“哥,你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