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庄宁不以为意,“那有什么不好?我以我的意志冲刷萨卡兹,你们纠结的仇恨不就烟消云散了。”
“你会把所有人变成你的奴隶。”凯尔希又说。
听到这话,庄宁倒是不好意思:“奴隶不至于,不过呢,我自觉自己还是可以胜任一个不错的主人。”
“你会成为泰拉最大的罪人,一旦失败,必然受到万人唾弃!”
“唾弃吗?可你为什么要在意蝼蚁对你的不满。”
庄宁不掩饰眼中的怒意,“凯尔希,你走了很长的路吧?这万年,你一直像个保姆一样看护着文明。”
“于是,你似乎渐渐忘了自己真正的使命,直至危机彻底到来。”
“直至源石的隐患无法压制,直至北方冻原的邪魔已有复苏的迹象,直至大海澎湃,要吞没触目所及的一切……”
“这时候,你才去了切尔诺伯格,诓骗当时的大公,把我从地下挖出。”
庄宁难以遏制那一份冷漠,“你觉得我是什么?你站在我的石棺面前,看到我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可从你把我唤醒的那一刻,有些东西就注定了。”他说罢,表情又变了,变得格外的亲切,“所以我原谅你,我原谅你的僭越,原谅你的失误,原谅你所有的无理取闹,只希望你能为我所用。”
凯尔希仿佛遭受重击,庄宁却很高兴,拉下了窗,让寒风一股脑地倒灌而入:“这样,我便会允许如今文明的繁荣。”
凯尔希近乎是在哀求:“否则你就会摧毁所有?”
“就像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啊。”庄宁怜惜地揉着凯尔希的发丝,仿佛和刚才动手杀死她的并非一人。
他幽幽地下定结论:“这就是我醒来的原因。”
车子停在宫殿之前。
庄宁兴高采烈地拉着凯尔希下了车,往宫廷的方向奔去。
越过诸多的塑像,穿过花园,在护卫肃穆的眼神下,他们拾级而上。
推开那扇厚重的门扉。
王座上,特蕾西娅抬起了眼睛,笑容如花:“博士,你来了啊……”
那句话真嘶哑啊,分明是寒暄,却像是包含一种痴迷。
凯尔希脸庞僵硬,难以置信地注视庄宁。
一瞬,她就明了博士为何要带自己来到这里。
特蕾西娅乍看与以往无常,这君主永远都那么温柔,仁慈。
可凯尔希毕竟是凯尔希,在很久以前,特蕾西娅远比庄宁更信任她,而她亦把凯尔希当做知心的好友。
微小的不同化作刺痛,凯尔希小步地走进,观察起特蕾西娅,木偶一般僵硬地扭曲脖颈:
“你……控制住了特蕾西娅?”
而且,那不是一般的控制。
不是赦罪师那般蛮行地把所有卡兹戴尔的悲伤一股脑地灌输——而是更加精妙,从身到心的征服!
这一段时间,只要有空,庄宁就会来到宫廷,与特蕾西娅见面,从天南聊到海北,在谈及卡兹戴尔的诸多君王。
他强迫特蕾西娅正式自己的内心,强迫特蕾西娅否认过去的道路,让特蕾西娅崩溃,又让特蕾西娅自省,最终,承认庄宁这个控制者,这个“主人”!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在摧毁她!”
“这就不对了,我只是真诚地表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