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地上的老头,又看看我。
最后视线定格在了我手上那个重量不轻的灭火器上。
喉结滚动,咽口水,之后朝我竖了个大拇指。
「牛逼。」
我苦笑,把灭火器放在了地上。
手心隐隐发麻。
「这到底怎么回事,解释解释吧。」
小卷毛走过来,把地上的老头双臂反剪,之后在他身上翻找,直到翻出一块玉制的牌子后之才开口。
「这人是S市有名的邪修,为了豢养小鬼,到处搜寻枉死的小孩。」
「小孩?」
「对,小孩心思单纯,善恶不分明,枉死之后怨气也更纯粹,便于炼化。」
我想到那个狰狞的多头鬼,不禁拧起眉心,「那他怎么跑到医院来了,还在停尸房里救了我?」
「我敢肯定,他来不是为了救你。」小卷毛示意我看背后。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注意到,产房门前,那个「手术中」的灯牌正亮着。
一个年轻男人倚在墙边,陷入了昏迷。
下一秒,手术时间跳转到整点,产房里传出一声响亮的啼哭。
小卷毛彻底松了口气,看着产房的大门,解释道:「阴时阴刻阴属,这个孩子在今天的凌晨出生,是最标准的纯阴命格,而在临产前一刻被杀,胎死腹中的话,则会激发最强的怨念,万一真被那个人得手,炼化了一个纯阴命格的枉死胎儿,后果不堪设想。」
我恍然,「所以你刚才那么着急,明知打不过,还疯了似的闯上来?」
他露出苦笑,「是不是有点蠢?但也来不及通知师父了。」
我摇头,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没,挺酷的。」
他眼前亮了亮,咧嘴,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
挠挠头,「抱歉啊,我其实挺想帮你的,之前也不是故意咒你,主要是师父……」
我摆手,「没事,不用解释。」
一个为了救人连自己命都不要的人,再坏能坏到哪去。
再说我这事纯属是自己倒霉,本来就不关他的事。
他还想开口,但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人声打断了。
电梯里哗啦啦冲出来一群人。
齐刷刷穿着保安服,直接把我俩围在了中间。
领头的那个人举着棍子,质问道:「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医院里不能大声喧哗吗?我在监控里盯你们半天了,鬼鬼祟祟的!」
我没敢出声,猜也知道,我俩刚才的举动,在监控里肯定不太正常。
我心虚地避开了那个保安的视线。
反而是小卷毛,格外镇定地出声解释:
「您误会了,我们是看到有个神经病对人行凶,怕影响其他人,才跟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