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安国公府,两人同时想起,昨晚彻夜未归,还未告知家里人,今日可不能继续在医馆久住。
“今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得回家。”沈黛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手上缠着的绷布上,还有淡淡的血迹,林策的手往下按了按,示意沈黛不要动,“再重要的事情,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你非要回去也行,需得到张大夫的同意。”
他不懂医术,在他看来,沈黛昨晚上流了太多的血,休养一日肯定是不够的。
沈黛拗不过林策,无奈地同意,“那看张大夫怎么说。”
很快,张庆变来了客房,替沈黛号脉后,沉声道:“三姑娘气血亏虚,服药调养七日便会恢复。肩上的伤口要惜着些,每日更换药膏,等伤口彻底愈合,方能停药。”
“皮外伤而已,我回安国公府后,定会好好养伤。”沈黛谢过张大夫,又跟夫人打了招呼,才同林策一起离开医馆。
她不急着回安国公府,今日是她去向柳婉讨要银两的日子。
说好了一天之内要柳婉拿钱出来,那就必须去呀要,万不能让柳婉觉得安国公府的人都是纸老虎。
暖居阁沈黛和林策都没去过,在街上问了行人才知道,暖居阁在南市街尾。
脑海中闪过一道光线,林策驻足,仔细地看着两旁的街道,“阿黛,我寻着血迹追到了这里,便断了线索。”
“你是说?”沈黛先是疑惑,随后恍然大悟,“柳婉因不愿还银两,所有找人对付我,这女人够阴毒。”
细细想来,她那日逼着柳婉要钱时,的确是态度恶劣,但也是柳婉自找的呀。
为了不还钱,竟是想出了杀人灭口的法子来,沈黛还是小看了柳婉。
两人来到暖居阁门前,却被打手拦下,“我们店不接待女客,快滚!”
林策一个侧身上前,扣住打手的肩膀,反压在地。
打手痛地求饶:“公子饶命。”
“对我家姑娘客气些。”林策阴冷地说,“你们这里有人欠了我家姑娘的银两,我们是来要账的。想要保住胳膊的话,就把路让开。”
说话时,林策又加大手中的力道,隐约听见骨头掰断的声音。
“姑娘饶命,小的不敢阻拦。”
有些时候解决事情,就是要简单粗暴。
“带我去见柳婉。”沈黛用命令的语气说。
打手揉着肩膀,扭曲着面容,在前面带路。
柳婉年岁不轻了,平日里没有多少恩客,想见她一面十分容易。
当沈黛出现在柳婉面前时,柳婉吓得花容失色,慌忙躲到打手身后,“三…三姑娘,你怎么寻来了?”
明明跟沈从桦说好了,叫他回去好好的教训沈黛的,沈从桦没按她说的我做吗?
沈黛自顾自地坐下来,故意用左边的肩膀对着柳婉,咬牙切齿地说:“你竟敢对我下毒手,想要我的命,柳姑娘心好狠!”
柳婉一头雾水,不明白沈黛话中的我意思:“冤枉啊三姑娘,我怎敢对你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