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当年征战沙场时,曾以三万兵力,击退坡台国十万大军。
齐皓泽年少时,曾有一次与安国公共赴战场杀敌的经历,安国公教会他在处于劣势时,如何定军心。
军心稳,局可破。
后来齐皓泽逐渐长大,也有了独自领军迎战的能力,他时常想起老国公的话。
“安国公病了?”齐皓泽心里对沈远山充满了尊敬。
“大夫说阿爷身子亏损得厉害,需要上乘的药材滋补身子,民女身为国公府之人,自然晓得私下赌马有损门楣,可是民女现在急需银两,迫不得已才行了此道,求王爷恕罪。”沈黛膝盖一弯,往地上跪去。
齐皓泽拖住沈黛的手臂,道:“念你是迫不得已,本王便不再多言。只是你国公府家大业大,为何会沦落到缺银两用的地步。”
沈黛苦笑一声,“王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皇族不也如此吗?
齐皓泽心疼沈远山,花甲之年,仍在为大凉王朝效力,如今身子骨亏虚,连买药材得银两都拿不出。
今日时辰已不早,他决定明日再到国公府去看望沈远山。
送走献王,沈黛将所得的银票分成两份,一份交到林策手中。
坠马醒来后的沈黛,转变太大,放在以往,阿黛早就嫌献王多管闲事,甩脸离去,怎会耐着性子慢慢解释。
林策有时候都怀疑,眼前的阿黛是假象,他没有伸手去拿银票。
沈黛见林策在犹豫,笑着将银票塞进林策手中,神神秘秘地说:“我还需要你去帮我办件事。”
赌马终究不是正业,沈黛要的是能从正常的渠道挣钱,今日所得就是她的第一桶金。
“何事?”林策将要银票收好,追问着。
“我昨晚翻看了部分账簿,发现大伯的珍宝斋已经连续两年亏损,我要你去查探,大伯是否已将西市的铺面抵押贱卖。”
等到开年,幽国外商团便会来造访,西市正处在繁华街道,万不可丢了西市的铺面,错过了挣大钱的机会。
林策在战场时,是个叫不上名的小卒,他的出身来路也从未对人说起,与其他小卒不同的是林策他识字,有胆量。
最大的特点,是他会隐忍。
“属下马上去办。”林策想要报答沈黛的救命之恩,只要是沈黛吩咐的事情,他一刻都不愿意耽搁。
“等等。”沈黛无意之间拉住了林策的衣袖,“不急于此刻,先回去好些歇息,明日再查也不迟。”
前来马场观战的人几乎走光了,林策和沈黛离开马场时,在门口看见了齐川穹的马车。
马车内传来许似锦娇滴滴的哭诉声:“王爷您瞧瞧,沈黛害我摔得满身伤,可疼了。”
微风拂过沈黛的鼻尖,凉凉的,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