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家门就把儿媳妇的抱怨听了个尽,夏树脸一沉,从盒装里掏出买回来的那些燕窝瓶,一把就全给砸在了地上。
陈雪姣和林琳走出房间,果然见到脸色极为难看的夏树坐在沙发上,客厅中央一摊玻璃渣,林琳见状立即开溜了。
陈雪姣将人送出去返回客厅,视线从玻璃渣跳到旁边的燕窝盒,眼睛一刺,火直往上冒,朝夏树喊道:“妈,你想摔东西就非得找那么贵的,当你儿子赚钱不辛苦啊?”
夏树脸上的法令纹更深了几分,“我摔我自己的东西有你什么事儿?”
“妈,你不知道心疼儿子,我心疼我老公!阿泽每月给你不少的孝敬钱,花什么不好,买燕窝拿来摔?”这样的婆婆她都要怀疑是不是阿泽口中那个从年轻就一路吃苦过来将他拉扯长大的妈了!
“我儿子给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夏树站了起来,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在阿泽回来前清理干净。”
“你自己摔的东西凭什么叫我清理,当我是你的奴隶吗?”陈雪姣要疯了,简直不可理喻!
夏树淡淡的眉毛一扬,额头上的皱纹跟着一挑,冷冷说道:“你在背后和娘家人说我是什么奇葩婆婆?”
陈雪姣被噎了一下,梗着脖子道:“妈,我嫁进你们家六年来,你扪心自问,有当我是自家人过吗?”
夏树从上到下审视了儿媳妇两眼,笑了,“雪姣,你又当你婆婆我是什么人呢?”
夏树初中毕业后就去了纺织厂工作,经人介绍,十九岁那年嫁给了简泽的父亲——简启辰。简启辰是个军人,大她四岁。
夏树二十岁生的儿子,同年只二十四岁的简启辰却因公殉职,英年早逝。夏树十五岁就已经成了孤儿,自此也只能自力更生,吃过很多苦,拼着不服输的韧劲性子,一个人拉拔大儿子,一颗心扑在儿子身上,直到儿子娶妻生子。也许是天生和儿媳妇不对盘,从儿子决定结婚那会儿到现在,她与儿媳妇都没有过和乐融融。
简泽为人虽然木纳,但孝顺、顾家,对母亲、妻儿的好都是不可多得的,大学毕业后就不停歇地打拼,才有了现在还算富裕不愁吃穿的一家子。
傍晚,简泽去幼儿园将儿子接回家,家里的两个婆媳已然是最专业的演员,他不会知道曾经在这个房子里,他最敬爱的母亲和他的爱人有过多次不可开交的争吵。
而当孙子的简嘉敬却是知道妈妈非常不喜欢奶奶的,还经常说奶奶的坏话,小小的他不能够明白那个买冰激凌给自己吃的奶奶有多坏。
夜晚,陈雪姣照例得了一个老公的晚安吻沉入梦乡,而这一回,梦里有个声音在说:“如果给你一个梦想成真的机会,你会许什么愿?”
“当然是让婆婆滚蛋,还我们一家三口清静。”
第二天,同样陷入睡梦中的夏树再也没有醒过来。
夏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浩瀚星空下,到处都是黑茫茫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声音在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夏树有些莫名,但好奇使她回道:“我叫夏树。”
接着对方静默了挺久,夏树正奇怪着,才听见他说:“欢迎来到穿越起点站,请登机。”
前方忽然出现一个敞开的门,夏树觉得挺有意思的,心想反正是在梦里,就看看去吧。
她的背有点弯,上前一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去问道:“你是谁?”
“我是穿越使者。”
“哦,小伙子的嗓音不错啊。”夏树听见自己已经苍老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