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乾大喜,连忙又行一礼!
如果父亲猜得不错,他这句请求,今后就是君子一诺!
不枉他如此煞费苦心!
刘凌应了魏乾的请求,又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自是不会在这花丛里多待,否则等会儿刘祁迎了亲回来,见不到刘凌,那这礼节也是行不下去了。
魏乾事情已成,偷懒也偷够了,便以护送刘凌的名义也前往正厅,走到一半就被发现的礼宾院官员给拉走了,只能苦笑着先去处理公务,没办法再和刘凌套什么近乎。
“这魏典客,似是个不简单的人。”戴良搓了搓下巴,“您有没有觉得他话中有话?”
“我也听出来了……”
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笃定自己日后不凡,就不怕压错宝吗?
“哎呀,这么多人,应该是宾客跟着迎亲的队伍一起到了……”戴良跟刘凌回到前厅,一看到门内门外黑压压都是人,顿时头痛。
刘凌比他还要头痛,等下要替大哥行礼的可是他!
被这么多人观礼,只希望不要弄出什么笑话。
见到刘凌从别处而来,立刻有眼尖的大臣看见,上前招呼起他来。平日里刘凌上朝听政,和这些大臣交流都少,最近宫中暗潮涌动,人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对刘祁和刘凌也越发感兴趣,这里许多人来,倒不是为了刘恒,而是向借个机会和这两位皇子结交罢了。
一时间,刘凌被围在各怀心思的官员们之中,和这个闲聊几句,听那个说几句抱负,小心应对,处处留神,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另一边,其他几位大臣的谈话也隐隐飘进刘凌的耳中,引得他心中对肃王妃的家人更加不满。
“听说之前纳彩的时候,昌平伯府还弄出了笑话,你们可知道?”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当年不是由徐子勋继承了爵位,将私产判给侄子,原昌平伯夫人的嫁妆由娘家拿回去吗?最近才知道,原来昌平伯夫人的娘家上门来要过数次嫁妆,都没有要到。徐子勋那位夫人的意思是怕长女的舅家挪用了昌平伯夫人的嫁妆,日后填补不上来,侄女出嫁时难看,索性就让长女保管。前昌平伯夫人的娘家也是心疼外甥女,就允了,后来没有再提嫁妆的事,结果那嫁妆也没交到长女手上,你们猜怎么着……”
“这还要猜?徐子勋得了爵位,要支撑一应公中,又没私产又没什么像样的官职,肯定是把昌平伯夫人的嫁妆挪着用了!”
“正是如此,徐子勋的嫡妻也是个狡猾的,没敢动嫂子的首饰珠宝,也没动昌平伯夫妻从小为女儿置办的家具和大件物什,却把那些良田和庄子给吞了,换了不值钱的薄田和年年亏损的庄子充数,以为肃王妃不知道。偏偏肃王妃也是个厉害的,从小就跟着母亲管家,知道母亲有的都是什么田地,趁着昌平伯府不敢在这个关头为难她,竟就在前几天发作了出来,逼着婶婶将吞下去的东西吐了出来,还把这么多年田里和庄子上的出产利钱都补了回来……”
说话的官员也是带着快意的语气。
“徐子勋虽得了爵位,但当年走动吏部的关系夺爵就几乎花了个倾家荡产,他自己也是个没什么本事的,这么多年不得重用,昌平伯府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以前还能挪用侄子侄女的财产补贴,现在侄女成了肃王妃,不敢得罪,反倒要大大的出血置办嫁妆,恐怕已经恨不得不把侄女的名字报上去了……”
“这件事一出,前任昌平伯夫人的娘家才知道所谓嫁妆由外甥女保管都是子虚乌有,也找上了门来,带着大理寺作证的官员要求核算两个外甥继承的前昌平伯家产。”
“哈哈,这么一说,难怪你说徐子勋出事了!”
“正是如此!这一核算不得了,当年昌平伯徐子谦名下的店铺、庄子、良田,并存在户部的银两,或被挪用,或被鱼目混珠,或被以次充好,转了大半到了现任昌平伯徐子勋的名下。私吞财产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这些东西很多都是恵帝时期就赐下的,不能转售,尤其是徐子谦存在户部的银两,那是自知病重时交由户部打理,陛下亲自恩批的,户部也有存证,到两个孩子十四岁后分家所用。这徐子勋把户部的存票都拿了去,可见不但贪婪,而且还蠢得很!”
那官员似是个性子直率的,话语中厌恶之情显而易见。
“这样的叔叔,我倒觉得肃王妃此事做的大快人心了!”
“周大人的意思是……这事是肃王妃……”
周大人?
刘凌暗暗将他的姓和声音记了下来。
这人性格正直,又难得还是个人情达练,是个人才。
“不然还能有谁?这么多年来都没管过肃王妃的舅家吗?!肃王妃实在聪慧的很,平日他们姐弟借人篱下,自然不能发作,可这时候再不发作,她远嫁了出去,两个弟弟就要活生生熬着受苦,不如就把这些丑事彻底抖了出来,也好让她两个弟弟早点分家。”
周大人快意道:“陛下点了徐家这位长女做肃王妃,就算亏欠,也是对他们姐弟有所亏欠,昌平伯自以为卖了侄女在陛下面前得了个人情,却不知道这人情,陛下就是给肃王妃的亲弟弟也不会给他的,你看着吧,肃王妃两个弟弟分家之后,成就不会太差,说不得以后就得到天家照拂了……”
“我说呢,怎么昌平伯府最近四处借钱,我还以为是想风风光光的把已故兄长的女儿嫁出去,还在家里赞叹这徐子勋为人仗义,现在想想,我真是瞎了眼了……”
一个老者感叹道。
“你们不知道,徐子勋喜欢养粉头,这种事最花钱,他在外面那么多外室,人又抠门,家中自然不会是什么夫妻和睦的局面,克扣侄女的钱财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