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公子,怎么了?”
谢怀琛眉心蹙了蹙,沉静无波的眼底瞬间泛起一丝波澜。抬手替她挽了挽肩上的碎发,低沉清冷的声音刻意放暖了几分:“身子还疼吗?”
沈鸢眸光闪了闪,这是在心疼自己吗?
那她就楚楚可怜地实话实说了:“还有一点点疼。”
翠云阁给的药膏并不好,她也没那功夫自己调制伤药。身上的伤迟迟好不了。
她这般可怜样撞入了谢怀琛心底。
谢怀琛感觉心口像被刺了一下,有一丝心疼。
虽然有的伤是自己造成的,他这次终于忍不住蹙眉问了之前自己刻意忽略的事:“身上的鞭伤是怎么回事?”
有几道鞭伤明显是最近才有。
沈鸢垂眸别过头,那样子说不出的脆弱,声音很无力:“我犯了错,就会受罚。”
“你能犯什么错?”
谢怀琛手轻抚着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声音中有几分难以察觉的怒意。
沈鸢眼眶顿时红了,唉声叹气地说:“客人打赏给我们的东西,徐鸨母都会收走。我第一次不懂事没有上交,就受了罚。”
谢怀琛有些意外,想想又觉得合理,抽了抽嘴角:“那我给你的银票她拿了多少?”
沈鸢楚楚可怜地咬了咬嘴唇,眼中快要溢出泪,双肩微颤,心塞地憋出一句:“九成。”
徐鸨母逼她拿出银票的时候,沈鸢心都在滴血。现在她身上还在疼。
这样下去这辈子都别想能攒够钱赎身,还不如让客人都别破费,白嫖!
可是如果真白嫖了,她日子只会更难过。
谢怀琛看出她的心思,有些好笑,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他叹了口气,把她揽入怀中,感受到她那单薄的肩膀不停轻轻抽搐颤抖着,颈间晕开的湿润一下下烫到了他心里。
谢怀琛蹙眉抿了抿唇,深沉的眼眸中除了心疼,还夹杂着纠结。
沈鸢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很快就停止了哭泣,从他怀中坐起身。
抹了抹眼泪,目光带着感激和爱慕之情,笑着说:“不过那之后都没有再受罚了。这还得多谢公子。我很快会养好身子的。”
这话让谢怀琛感觉自己好像很色急,但他还是浅笑着点点头,是该快点养好。
顾瑾修回来的时候,本以为谢怀琛会稍稍沉迷美色。可只见谢怀琛坐在桌旁气定神闲地等着他,青荷已经不在这里。
他顿时没了兴致,看来谢怀琛还是那个谢怀琛。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谢怀琛神色严肃地吩咐他立刻去办一件事。
他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这事让他惊得合不拢嘴。
谢怀琛还不耐烦地冷声催促:“还不快去。”
于是顾瑾修满脑子惊讶地去找到徐老鸨,特意交代:“我那位朋友不喜欢青荷身上有乱七八糟的伤。”
徐老鸨一听就懂,这是客人对姑娘上心了。以前也有客人这么吩咐过。
她连连笑着保证:“张公子请放心。这三个月内,我保证青荷身子养得好好的,一定让李公子尽兴。”
顾瑾修这才满意地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一个粉色身影往他怀里撞过来,顾瑾修想都没想就闪身躲开。完全没有风流纨绔的作风。
紫菱扑了个空摔倒在地,哎哟一声叫,然后媚眼如丝地看着顾瑾修,声音娇滴滴的:“张公子,你能扶我一下么,我脚好像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