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洲眼底暗光滑过,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声音却越发从容,不急不缓,
“从那以后,他就像游戏地图中随时会刷新的NPC一般,时不时就出现在我面前,拿着一些在他看来十分要紧的消息。”
“他表现的很了解我,对我的态度十分柔和。”
“如果用某种更文艺的比喻的话,他大概很想做我的救世主,从天而降,大慈大悲,试图拯救我的身体,救赎我的灵魂。”
明明车厢内温度适宜,但不知道为什么,南卿就是觉得一股凉意从脊背攀起。
霍聿洲这个人太敏锐,太聪明了。
让他甚至有种整个人都被看穿的感觉。
汽车在红绿灯处稳稳停下,一个个骑着共享单车的身影从车前穿过,南卿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很细微的颤动,
“霍聿洲,你怎么看白阮阮?”
男人深黑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不过片刻,又轻笑起来,
“一个蠢货。”
【弄死算了。】
坐在他腿上的少年眼神一震,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俊美昳丽的男人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声音不急不缓:
“他好像把我当成了某种打败后可以得到巨额奖励的大boss。”
【就该千刀万剐。】
“他甚至觊觎我的身体,试图色诱我。”
【难以容忍,恶心至极。】
“我并非小气的人,更何况白家资助过我,我可以不放在心上,选择原谅他这一次。”
【然后再把他掳走,弄残,剥皮抽筋,刮肉削骨。】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老婆——”
霍聿洲按下心底某种蓄谋已久的兴奋,低冽的声音带着某种无奈,
“我单身一天,他就会继续骚扰我一天。”
“我需要某种合法的身份,作为你的老公,或者是你的男朋友。”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在南卿腰身处,指腹流连,霍聿洲轻声,
“我们公开吧,老婆。”
红绿灯的读秒结束,汽车再次驶动。
路灯的光影带着两边的灌木迅速后退,南卿整个人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震惊的视线落在霍聿洲脸上,僵硬的像座玉石做的雕塑。
霍聿洲神色从容,又回味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应该没有纰漏。
他又低声叫了句“宝宝”,南卿终于回神。
只是仍像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整个人有些呆呆的,唇瓣因为紧张而碾压在一起,经过研磨后浮现出靡艳的红。
他看向霍聿洲,欲言又止,
“霍聿洲,我……”
霍聿洲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唇,声音低哑,
“什么?”
南卿觉得荒谬,甚至想把脑子从脑壳里拎出来放在吹风机下吹一吹。
霍聿洲是清冷凉薄的高岭之花,不为外人动容半分。所以早在之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道声音跟霍聿洲联系在一起。
可是自从那晚的事情发生之后,霍聿洲就跟变了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