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严重,就自欺欺人。
可偏偏有个人天天提醒他,将他从编织的谎言中扯出来,丢开他的遮羞布,告诉他他有多无能,有多失败。
宫远呐宫远,我明明派人递了话,却还是一意孤行。
这回保不住了吗?
我微微一笑,转身将泡好的茶倒给皇上。
皇上喝了口,眉头缓缓舒展。
「爱卿,你去将此事办好。」
我点头:「是,臣定不负圣上期望。」
说罢,接过茶杯,将今日的牌子递上。
上面有我新养的美人。
皇上终于产生几分兴致,挑了几个,告诉我这几日的折子他懒得看,交给我了,然后便愉悦离去。
反正他也不怕我会抢了他皇位。
毕竟,我是太监。
看着他离开,我坐在皇位上批改。
即使不用脑子都能知道旱灾比这些折子上说得更加严重。
可惜,人类阴暗的心思比旱灾更难测,天子也一样。
话说,给皇上喝的阿芙蓉快没了。
抄家时我看这单子上的财物总计数量:三千两纹银。
那一刻我笑了,笑得胸口生疼。
宫远本就出身不凡,还做了二十几年宰相,可一应财物加起来才三千两纹银。
还不如个小县令半年刮来的油水。
我笑得死死握住单子,然后狠狠扔到地上。
伺候的人吓得急忙跪地。
我沉眸,若是多几个这种肱股之臣,那万寿朝可能会比现在好吧。
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这恶心的朝代。
想到这,我动身去往阴暗潮湿的地牢。
宫远比五年前看到的模样苍老些。
但身姿依旧挺拔。
明明是阶下囚,却一身正气,透着囚服也掩不去的风骨。
看到我也没有任何怨愤,只是平淡的坐在脏乱的地面上。
我摆摆手,周围跟着的人立刻退下。
「宰相大人,别来无恙。」
他看都不看我,继续坐禅。
我打开牢门进去踢了踢他枷锁,淡淡道:「若你想活,本厂公可以饶你一命。」
他愣了下,终于看向我,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说这种话。
毕竟我一直在处理内宫事物,又刻意为之,这五年来我们并未见过。
但显然,他听过我的恶劣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