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站在她身边,也被她慌乱的样子吓到了,随后疑惑道:“韩太太,我刚才给韩先生做体温检测的时候真的看到他手指动了几下,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安盛男激动的情绪此刻慢慢平复下来,她盯着韩锐的手指看了许久,然后才道:“算了,没事。”
护士看着她的背影,突然也有点不忍心。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医院最热门的话题就是住在这间病房内的韩先生以及这位韩夫人,他们从没看过这么深情的一对夫妻,也被他们之间的感情感动着,都希望韩先生能早点醒过来。
“要不然,我还是去请医生过来彻底检查一下吧?”护士这样说道,接着就出门了。
安盛男静静地没说话,只是目光有点呆滞地看着韩锐,也不知道是不是期待了太多次,她突然有点颓废般地双手撑住头,深深地闭上了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感觉到头顶上有温柔如轻风般的抚摸,一开始她怔了一下,有些呆滞,反应过来后她愕然地放下双手,双眸盯紧病床上的韩锐,他的脸色很苍白,然而那紧闭多日的黑眸正微微睁开着,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嘴角缓缓勾起,笑意浮现。
安盛男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眼前这一切不过是个虚幻的梦境,可是眼眶却忍不住湿润起来,手指颤抖着摸上他温热的脸颊。
“怎…。么了?”韩锐的声音有点干哑,语气却充满担心,看着安盛男泪流不止,更是一脸心疼。尤其是看到……
安盛男刚才出来的太匆忙,她的衬衫纽扣还稀稀拉拉地扣着,露出大片白嫩的春光,韩锐顿觉自己命苦,他这刚一醒来,就给他这么刺激的感受,他能受得了吗?偏偏他这老婆还一脸不自知,只顾着哭,压根忘了自己是多么的诱人。
“咳咳……好了,我没事……”他话说一半,原本想提醒她扣好衬衫的也被安盛男突然哇地一声哭泣而打断了。
安盛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单手捂住嘴,却还是忍不住哽咽不止,眼眶红得像兔子。这段时间的焦虑,担心,害怕,彷徨……等等,种种的情绪似乎都在韩锐醒来的这一刻发泄出来,再加上她怀孕,本就情绪不稳,这一下哭得让韩锐有点愕然,也有点措手不及,更不知如何是好,良久,他叹口气,伸出手搂住她,轻轻地拍了她的背温声哄着。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没事了,不要担心了,嗯?”
“嗯嗯。”安盛男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稳定跳动的心跳,一颗心终于落地,忍不住地点头,眼泪却是怎么都流不完一样。
韩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这么会哭了,他还记得自己掉楼的那一刻,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就是她,他那时候唯一想到的就是——万一自己有个好歹,她该怎么办?而现在他知道了,看着她消瘦了很多的脸,还有这一副憔悴的样子,心疼的难以复加,还有更多的庆幸——幸好他醒来了!
哭过一段之后,安盛男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些,这时,门外的医生也正要进来,韩锐下意识地搂紧她,急声道:“请等一下!”
安盛男不明白地起身,抬手擦了擦眼泪,“怎么不让医生进来?”
韩锐盯着她衬衫,苦笑一下,“难道你想让他们都看到你这样子?”
“我这样子?”安盛男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脸上一下子红了,连忙扣好衬衫,又整理了一下,这才请门外的医生进来。
……
医生很快就来到病房为韩锐做了一遍全身的检查,结果当然是可喜可贺的,韩锐的身体基本上都恢复的差不多了,而听闻消息赶过来的其他人,在见到韩锐安然无恙之后,自然都是松了一口气。
王蕴琳亦是忍不住擦了擦眼角,欣慰又心安。她上前一步,跟韩锐说了韩氏会议的事,并且叫他放心养病,她会好好帮他管理好韩氏。
韩锐不由得一阵歉疚:“对不起,妈,让你们担心了,也让您和爷爷费心了!”
王蕴琳拍了拍他的手,“母子俩,说的哪儿话。你能醒过来,我和爷爷就已经很高兴了。”
韩啸笑着点点头,“小锐,你母亲说的没错,你安心养病就好,无需担心什么。”
韩锐的目光望着围在病房内一圈亲友,最后落在靠得最近的安盛男身上,不由得缓缓一笑,伸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众人看到这一幕,问候的也问候完了,也该识趣地闪人了。
待到病房内又恢复安静后,只剩下韩锐和安盛男两人。原本王蕴琳是准备叫安盛男回去休息的,她再安排别人来照顾,毕竟她这段时间也太累了,还怀着孩子,可安盛男不同意,韩锐虽然有点心疼她,可他刚醒过来,也是很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也就没坚持,让她留了下来。
一连三天,都是安盛男留在医院陪着韩锐。
韩锐躺在病床上,望着安盛男忙忙碌碌的身影,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着,直到她收拾好了之后,从卫生间洗了手出来,他拍了拍病床边,“过来。”
安盛男诧异地看他一眼,然后脸上微红,乖顺地走过去,却没坐到床上,而是坐在了一边的板凳上。
韩锐伸手拉她一下,“坐过来一点。”
安盛男摇摇头,笑了,“你到底有什么事,说就好了。”
韩锐盯着她,眼底有笑,也有点纵容的宠溺,“我就想抱抱你。”
安盛男心底满是感动,站起身,弯下腰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又坐回去了,“这下可以了吧?”
韩锐微微皱眉,脸上皆是不满,“你难道就不想多抱一会?”
安盛男还是笑,黑白明亮的眸中满是幸福,摇了摇头,“不行。医生说了,你刚恢复,还需要好好静养。”
说完就转身去沙发上坐下看书了。
韩锐醒过来之后就觉得自己仿佛是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现在除了有点头疼之外,身体没一点不适的地方,而且他好像也觉得躺得够久了,这病床是一点都不想睡了,可是又不能出院,这整个病房内,也就只能抱一抱自己的老婆来慰籍一下了,可偏偏这个女人把医生的话当圣旨,说是不能靠近不宜有大动作,就时刻保持着距离。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