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地扯了扯唇角笑一笑,然后回:「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他拂袖将满桌的盘子拂落在地,宫娥发出低低的惊呼,有盘子的碎渣飞溅在我的身上。
碎片划破我的脸,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说了一句:「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拂袖离开很久之后我还一个人坐在那里,窗外落日的余晖一寸寸的斜移过来。
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佳禾大着胆子进来,看见我就发出一声惊呼,问:「娘娘,你怎么哭了?」
我抬起眼望过去,满眼绝望。
梁兆对春华的圣宠无人不知,春华流产后,他便下旨将我禁足的日子延长。
朝堂上我父兄的情况也不知如何,但是梁兆的态度让春华的流产一目了然,我听见有人说我失德。
我陪了梁兆半生,最后只落得个失德的下场。
6
后来我父亲陈年旧疾发作,我兄长托人传口信进宫给我,让我务必回府一趟。
那时候我的宫禁未满,我只好去求梁兆,他在春和殿,我在春和殿的门口跪着等了良久他才出来。
那时候我们已经将近五个月未见,他从春和殿中出来的时候精神极好,春华跟在他身后送他出来。
我跪在一边,抬起脸的时候已经忍了满眼的泪,可我只能忍着去哀求他。
他俯首看了我一会儿,我能看见他眼里划过的一抹不忍,可最后,他顿了顿,却是问我:「宫中禁止私相授受,你是怎么知道顾卿病重的?」
我父亲为他的登位费尽心力,为了扳倒梁瑞身上又落下大大小小不可计数的伤。
可怜他这一生忠心耿耿,到了病重唯一的女儿想要去看他一眼的时候,梁兆在意的是我怎么知道的消息。
我跪在地上在泪眼中盯着他良久,后来默然不语从地上站起来走了。
春华怀上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时隔不久,人人都道她是好运气,宫中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宫外传进来一个纸条,是我兄长,只有两个字:「留否?」
我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看着火苗一点点的将它舔舐干净,没有回,我想我兄长一定懂我的意思。
我知道他和父亲是在为我考虑,可是顾家真的是经历不起一点点怀疑和猜忌了。
可是春华的这个孩子,还是没有留住。
梁兆怒气冲冲地踹开我的宫殿大门的时候我一脸愕然,尤其是他指着我的鼻子开始骂我蛇蝎毒妇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