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章立峰低头苦思,孙须藤轻笑一下,说道,“自己想个什么劲,问我不就知道了吗?”
章立峰如梦初醒,连忙问道,“盯上我的人究竟是谁?”
孙须藤坏笑道,“求我!”
章立峰顿时一阵无语,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子如此轻佻,不过他还是求了,“求你勒,孙师姐,告诉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孙须藤一副奸计得逞得笑道,看着章立峰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是他!”章立峰听了这个名字,喃喃自语道。
“是他,”孙须藤满不在乎地说道,“他在你外出的时候经常来你房内翻找东西,他是不是知道了你的秘密?”
“不可能!我做事小心谨慎,而且尽量减少和他的接触,他不可能知道。”章立峰眉头紧锁,想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来我房间,难道你也在……”
孙须藤满不在乎地把话接了下去,说道,“没错,我也来你房间等你了,偶尔也翻翻东西,算你小子机灵,没留下什么显眼证据!”
章立峰内心又是一阵翻腾,好歹没有心里话出来,违心说道,“既然如此,想必孙师姐也不会对我坐视不管,早就想好了应付那人的对策了吧!”
话说到这里,孙须藤才会心地笑了起来,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个狡猾的小子,不过你说得对,本姑娘不会看你见死不救,三天之后,你在晚上孤身前往秤砣谷,记着不要掩盖真容,挑挑买买,尽量挑个人少的时候回来,到时那人肯定忍耐不住,出手制住你逼问一切,放心,本师姐也会在一旁守护你,到时候我们先将那人拿下,再好好盘问他的底细,见机行事。”
听到这里,章立峰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孙须藤师姐也是他的煞星,不过只是看中他炼制废丹的能力而已,对他生命前程目前没有威胁,现在反倒成了一个收费的保镖,这个转换让章立峰颇有点啼笑皆非的意思。
不过孙须藤这个建议很有道理,彻底将那人引诱出来,避免敌在暗我在明的尴尬,当下就答应了下来,说道,“那便依了孙师姐的安排。”
孙须藤听了很是满意,看天色也是不早了,启明星高高挂起,再过三两时辰便是天亮,当即祭出黑披风覆盖全身,飞出门外,钻入无尽黑幕中。
章立峰松了一口气,不过那个名字显然给他带来了巨大压力,没想到连那个人都盯上了自己,会不会有别人的意思在里面。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沉住气,章立峰如往常一般运气修行,两个时辰后,东方鱼肚白,章立峰没事人一样飞上丹峰,继续在公共丹房炼丹,就连徐大牛也看不出他内心的波动。
很快,一天又过去了,章立峰心中挂念昨天哭着掩面而去的春梅,一到了自由时间,当下御气飞往丹峰峰底的悦来酒楼。
只见平时冷冷清清稀稀落落的悦来酒楼今天人声鼎沸,章立峰大惊,谨慎起见,拉住一个正往里面送酒的小二问道,“小哥,今天悦来酒楼生意怎么如此火爆?”
小二正双手抬着一坛酒,只求尽快脱身,头也不回地说道,“客官你有所不知,昨日有贵客上门饮酒作乐,看见店内两个女子大为喜欢,今日又带兄弟前来饮酒作乐,若是客官也是贵客好友,还请里面饮酒!”说完便急冲冲地迈腿跑了进去。
章立峰面色一沉,那两个女子想必就是春梅和夏梅了,没想到她们两个竟然被修仙之人给看上了,而且那个修仙之人能够呼朋唤友,想必也是个人物,自己一个丹峰小小练气期弟子,怎么可能敌得过他。
况且,春梅夏梅被这样的人物看上,未免不是她们的一段缘分。
一念至此,章立峰便有了退缩的冲动,惹不起,给不起,除了退步,还能干什么?
但就在章立峰有了退意的时候,脑海里突然跳出当日春梅求他带离赵府时的话语,“那带我们走,带我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是一个身处俗世富贵牢笼中的女人对自由的呐喊。
这是一个身处压抑奴隶环境中的女人对陌生男人最大的信任。
如果连一个渴求自由,对你如此信任的女人都置之不顾,你还算什么男人;如果就让这个情形再次演变下去,青梅和夏梅成为修仙人士的玩物,那她们千辛万苦地从赵府逃离出来又有何意义?
章立峰知道,这个脚步,他不能再退,这个酒楼的门槛,他必须得进,这是他的良心,他的勇气,他必须迈出这一步。
想到这里,章立峰反而轻松了,他对着悦来酒店的人声鼎沸,他对着悦来酒店的未知危险,迈步走了过去,脚步平常而又轻便,就好像去赴一场最普通的酒宴一样。
等章立峰踏进酒店,当下就看到了几张老面孔,春梅在一群男修士的旁边板脸枯坐,夏梅巧笑着向熊天赐敬酒,熊天赐周边的修仙之人心照不宣地向着春梅夏梅敬酒,不时地说些个荤笑话。
章立峰顿时有了一种错觉,就好像回到了他初次步入职场时候,一群男同事帮着男领导灌美女同事的酒,有的女同事冷漠,有的女同事强颜欢笑,她们或许被男领导酒后乱性;或许回家后抱着马桶哭,但这群男同事没有犯罪的自觉,反而为了讨好男领导故意说些有色笑话,这是法律的空白,这是猥琐男人的原罪。
章立峰看不起,章立峰看不惯,可章立峰没有说话,只是踏进了酒楼,冷眼将这一切漠然扫过。
看到章立峰,春梅露出惊喜的表情,甚至激动着想要站起来;夏梅敬酒的手僵住了,有点羞愧地低下了头;熊天赐冷眼射来,充满了对章立峰的不屑之情;周边熊天赐手下们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不怀好意地看着章立峰。
反倒是章立峰此时心中下了决定,当即一抱拳,算是行了见面礼,说道,“不知道熊公子在此饮酒作乐,章某人若有打扰,还请见谅!”
“哼!”熊佑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满脸鄙夷地说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那日废灵根的小子,今天这悦来楼我熊佑英包场了,识相的拿了酒肉乖乖回家去吃,别来碍眼!”
章立峰依旧不卑不亢地说道,“既然熊公子包场了,章某人自当卖你一个面子,只是那边那两个姑娘是章某人带来的朋友,可否请她们和我一起告退。”
“拍!”熊佑英右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吓得旁边的夏梅往后退缩了三尺,说道,“好你个章立峰,今天你是存心要跟你熊爷我过不去咯?”
这一声怒喝下,周边家奴纷纷应和。
“公子,我看他就是存心和你过不去,别忘了,他和王天明、李魁首是一伙的。”
“对啊公子,那王天明步入筑基期后,连这小子也嚣张起来了,欺负到我们熊家头上来了。”
“公子,那李魁首在师门大比不敢与我们熊佑英少爷决一胜负,逃去了筑基期,不如今天公子替熊佑英少爷出一口恶气,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开眼的狗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