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东方宇那怪异绝伦的姿势,龙七因为一时惊愕几乎让他撞进怀里,连忙扭身飞奔。
南宫宙突然道:“快追啊!”
所有人飞奔上桥,只有宗强表情凝重地看着桥上那深深的指孔,眼底似有灿烂的星光闪烁。
一个个指洞深达寸许,这可是山中万年铁藤,寻常钢锥也不过如此吧?
他有些困惑了,记忆之中,大陆上没有哪一家的功夫在指力的造诣上如此深厚。相反,从他的动作看,他反而很像是我们万灵仙宗的功法,好像是从妖兽的动作中模拟而来。
诡异啊!
正在此时,风中传来东方宇解释的声音:“我的爪法胜过轻身功夫,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倒立着过桥。我真不是出风头,真不是嚣张啊。”
“哈哈哈!”兄弟和美女们笑成一团了,有人险些掉了下去。
当山崖的对岸上那些惊险过关,洋洋得意的散修们看到拿着大顶,像风一样刮过来的东方宇时,全都惊讶地张大嘴巴,让山风灌了个饱。
“这家伙也太出风头了吧!这是挑战考核的严肃性啊。”一个外门弟子夸张的大喊。
旁边另一个弟子不知为什么,说话有些含混不清了,“就是,害我差点把舌头咬下来,我见过嚣张的,没见过嚣张到这种程度的。”
十指发力,凌空一个盘旋,东方宇如在逆流中调整身姿的雪雕,华丽的双脚着地,接着便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迅速穿插进人群,从无数火辣辣的目光中逃离。
这一关难度太大,又有一半人被淘汰,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千人。不过由于距离很短,时间倒是用的不多,第三关叹息台的考核要接着开始。
叹息台名符其实。
当大家看到那四四方方,每边足有千丈的高台,特别是听了管事讲解规则后,东方宇听到一片的吸气声。
大家要在这台上进行无差别攻击,直到最后剩下一千名九级以下武者,这些就是入选的杂役弟子。而剩下来的九级武者将自动成为外门弟子。
按这规则,基本上会淘汰最弱者。但是,在这过程中,将有一千头一阶妖兽黑犀牛进来搅场子。黑犀牛是一阶妖兽,它们的头领也才是二阶妖兽。
如果是单打独斗,场中的弟子多半没问题。但这是一群,而且是一群极擅长整体攻击的妖兽。不要说一千头,就是一百头,就足以不讲理地把九级巅峰武者撵成肉泥。
东方宇再次感到了轻功不行的严重问题。
不过,南宫宙倒是很轻松,无所谓地道:“这关我们肯定沾便宜了,我们是十人小队啊。”
龙七也没感到危险,他那身看似寒酸的青衣可以释放出足以让低阶妖兽畏惧的气场。至于神昆就更不用说了,七品和八品的兵王在手,他完全可以闲庭信步。
东方宇硬着头皮跟着大家上台,随着管事的一声开始,毫无道理的乱战开始了。
东方宇把定一个位置后,一边应付着周围的散修,一边暗暗观察着妖兽出场的可能方向,他打算利用站位的优势躲避黑犀牛。
“嘿嘿!”一个九级巅峰武者狞笑着,不怀好意地靠了过来。他记得东方宇,这小子是在返乡桥上大出过风头的,肯定给宗门的强者留下了深刻印象。只要把他干掉,原属于他的荣光自然就会成为自己的,这样的好事他第一个意识到了,怎能不暗自得意。
东方宇经验多么老到,虽然他看似神游八方,其实身前身后的风险看得清清楚楚。这小子刚一疵牙,他就知道了对方的龌龊想法。对于想阴自己的,他从来不留任何余地,一定让他记一辈子。
那九级巅峰武者一记势大力沉的炮拳直挂东方宇左肩,东方宇却在他出拳之前就向前一扑,身体与地面呈四十五度,双脚蹬地,就如同雄鹰离山前最后的蹬崖。
力自足起,在腰部压缩,经由大椎,东方宇在低空盘旋而起,右手五指弯曲,呈虎爪模样。左手扣住一粒铁瓜子,近距离的弹指神通,就是神仙也难挡。
虎爪绝户手是从武当派的虎爪手变化而来。武当二侠俞莲舟从中自创了十二记新招,招招拿人腰眼,极为阴损。老神仙张三丰觉得这套虎爪手太为阴险,但俞莲舟苦心孤诣,若凭自己一言废了,也是可惜。
三思之下,张三丰下命若非遇上生死关头,决计不可轻用。又在“虎爪”两字之下,特意加上“绝户”两字,要武当七侠记得,这路武功是令人断子绝孙、毁灭门户的杀手。
东方宇就是这样的性格,你拿我当朋友,我把心掏给你,你要算计我,我把你的心掏出来!
那九级巅峰武者一拳击空,还以为这是巧合,对方只是七级武者而已,而且自己还是偷袭。显然是他之前就正在做动作,自己只是不幸运而已。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是太不幸运了,惹了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腰眼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他感觉自己被一头熊抓住了。
九级巅峰非同小可,这家伙虽然剧痛难忍,但依然长臂如鞭,向东方宇的头顶抽来。这一下如果抽实在了,东方宇必定头颅爆裂。
“小子,给我死来。”那武者面目狰狞似鬼,起了杀心。
东方宇嘴角向上一掀,左手拇指、中指骤然弹出!根本没有可能躲避,正中此人肩胛骨,绝对是碎了。
那武者的大臂陡然垂落,脸上现出极度的惊恐。急忙开口求饶:“大哥,放我一马,我如果不能进入宗门,家中就会被同城其他家族欺负。”
东方宇冷冷地看着他,道:“你向我下黑手时,考虑过我的家庭情况吗?可笑!”
东方宇拎起他的身子,急行向高台一侧,路过的众散修看到一个七级武者拎着一个九级巅峰武者,都露出既怪异又惊骇的目光,呼啦啦,竟给他让出一条大道。
东方宇来到台边,扬手这把这家伙扔了下去。
正在这时,他忽然看到身旁不远处冲出一道黑色的铁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