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默连眼中喷出火来,怒道:“谁敢锁着你!”一边内力一震,就要将那铁链扭断。
“可汗!”盐田公老泪纵横道:“不可,是我将柔云锁起来的!”
“什么?!”众人皆惊。
棘默连一呆,手中铁链落下,与那床腿相碰,发出“嗡——”的一声。原来这大床也是精铁打造。
“柔云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为什么——”棘默连怒气冲冲地望着盐田公,看盐田公流泪不止,只得咽了下半句。
“棘默哥哥——”
棘默连忙低下头去,只见柔云直呆呆地伸出手来,方才清亮的眼中似乎升起了一团雾气。
“柔云——”棘默连抓住柔云的手,那双细腻洁白的小手此刻冷的像冰一样,手心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的眼睛怎么了?”棘默连望着柔云在迷茫中四处游弋的眼神。
柔云定了定神,眼睛方才聚起了光,惨白色的脸上一笑:“我看到你了,寂寞哥哥——”她忽然又像见了鬼似的一把掀开棘默连,喘着粗气,大喊着:“走开——走开——我不要见到你——”
“柔云——”盐田公背过身去,拭着眼中的泪。
“啊——”躲在墙角的柔云像是一只困兽,突然跃起,又被铁链牵扯住,重重地落在铁床上。她木然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痛苦,扑上来扯住了棘默连的手臂。
修长指甲早已被剪去,但指缝还是在棘默连健硕的手臂上抓下十道血痕。
“柔云——”棘默连尚未喊出声,柔云就像失了魂魄似的倒下去。“砰——”地一声重响,柔云轻飘飘的身子将铁床也砸出了声。她像离了水的鱼儿似的在床上不停翻滚,颗颗冷汗从脸上流下来,将长长的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
“难受——难受——”柔云双手扯破衣衫,似乎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朦胧中瞅见身侧的棘默连。柔云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寂寞哥哥——杀了我——杀了我——”她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一双手狠狠掐住自己的咽喉!
棘默连忙伸手抓住柔云的手腕。
“柔云——醒醒——”棘默连满心焦急,感到柔云拼命挣扎,手上不自觉用了力,又怕伤了柔云,额上也沁出汗来。
柔云雪白的牙齿狠狠咬上了棘默连的手臂,鲜红血液从她失了色的唇边留下,十分恐怖!
黄衫飘过,十指如电,柔云晃了一晃倒下去。
“你——”棘默连望着突然出手的秦水墨,眼中满是疑惑。
“她这不是病——暂时让她睡两天。”秦水墨拉过床边的锦被,盖上柔云的身体,也遮住不整的衣衫。
秦水墨指尖一弹,一缕黄色烟雾贴上了棘默连手臂上被柔云噬咬的伤口。
棘默连顿时觉得一阵清凉舒适。
秦水墨看一眼伤口:“不会留疤痕。”
棘默连大手一挥:“谁还在乎这个?”
“我在乎——”秦水墨语气平和,但说的坚定。
棘默连抬头看一眼秦水墨,心中一暖,原来她在意这个?
秦水墨瞧他神色有异,想说什么却终是闭了口。
“可汗——”盐田公眼中满是忧色,“如您所见,柔云从回来后就是这样子,无药可医啊!”
秦水墨问道:“柔云是否不发作时,心中清明,而发作时痛苦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