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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在来到第二道战壕之后，张格才赫然发现：好家伙，原来精锐竟是我自己？

守在这里的部队并不像自己一样身着甲壳甲，而只有防弹甲，其上大部分都带着同一个徽记，应该是本地某个贵族的家徽，而且脸上虽然带着全覆盖的呼吸面罩，但却也掩盖不住他们颤抖的细微动作和急促呼吸。

看样子是本星球被征调过来混编的PDF。

怪不得把阵地看得比人命重要得多的星界军会把张格他们从第一道战壕撤下来，要是单靠PDF来抗线，估计再来一轮恶魔的袭击就能把这些一辈子最多也就打打帮派分子和内战的“新兵”击垮。

倒不是小看他们，主要是能抗住一个不注意就编制抹除的伤亡率的大规模部队，即使是张格前世所在的打了几千年仗的星球，目前也只出现过一支，更何况是这些和封建贵族私兵差不多的PDF，能不能保证他们有张格前世现代职业军队的训练水准还不好说。

不过好在这个本地贵族还挺有钱的，至少激光枪能人手一支，这种弹道笔直的简易高效的武器哪怕是以PDF的作战素质，也能够在千米级别的交战距离上有效使用。

这使得在恶魔袭击带来的混乱局势用粗暴的方式被平定之后，由大量激光射线与重爆弹、自动炮炮弹组成的弹幕暂时遏制住了那些邪教徒的冲锋浪潮，给了张格一行人能在接受命令的间隙短暂缓缓的时间。

在新的指令迟迟没有传达下来，张格闲得没事干半蹲着观察了周遭情况一阵后，杜勒斯突然下令道：

“进防炮洞。”

这句话同样由前向后逐级传达，因而并没有其他友军听见，但在进入那工事了一段时间之后，张格还是没忍住问道：

“不用提醒其他友军吗？”

防炮洞的半封闭环境让外面传来的声音小了很多，像是某种背景音，也使得在这里可以直接进行交流。

在那临时点起的火把昏黄光芒里，张格隐约看到杜勒斯把目光投来了一会儿，让沉默蔓延了几秒后，才开口回答：

“那些邪教徒里有恶魔，恶魔的邪法会像炮弹一样落在阵地上，但和火炮不同，恶魔杀够了人会自己离开。”

准确来说是一部分来自色孽的恶魔，这些被邪教徒召唤的低级恶魔追逐着永恒的刺激，但若是在物质宇宙被放逐，下一次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因此，在一些低级的邪教徒团体没有有效约束手段的情况下，有的低级恶魔常常会在认为已经献上了足够的祭品或是获取了足够的刺激后自行离开。

而说回他们现在自身的原因：星界军本身编制不同团的装备是固定的，步兵团基本只有步兵，炮兵团只有炮兵，诸如此类，也就是说，作为单纯的常规步兵团是缺乏师旅级重火力的。

在当前情况恶劣到了需要让PDF混编进来作为主力，通讯又失效了的情况下，指望己方掏出足够的曲射重火力，或者是其他空军、炮兵支援来反敌炮击显然不现实。

那么就不得不牺牲一部分人来保全另一部分。

“我们的命要留到更有用的时候，如果都像你之前所在的部队一样无谓牺牲，那么整个星球的人都要死。”

杜勒斯说完，张格身旁的一名友军挪了挪位置拉近距离后轻拍了拍他肩膀，将一个中心是灰白颅骨的小十字架塞进了他手心里，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道：

“戈斯救过我，谢谢。。。你是好人，但比起做好事，活下去更重要。”

张格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如果狗牌被完整拿回，那么就能作为阵亡证明，相比起这类死者，那些贪婪的官员更倾向于把死无对证的那一部分人确认为“失踪”，而将那些抚恤金拿进自己口袋里。

比起那样，确认阵亡至少能给家属带来一笔还算不错的抚恤金。

在话音中，又有几队星界军步兵班从外面涌进来，有的还抬着重爆弹枪一类的重武器，不过他们的情况明显恶劣得多，两三个班的活人加起来才差不多比张格所在的一个班多。

在这种沉闷的环境里，大家都没什么交流的心思，在只能听见互相之间检查武器装备声音的寂静中，外部的屠杀开始了。

一团团看似是轻飘飘的粉红雾团，但速度却快到肉眼难以察觉的投射物从天而降，来自亚空间的能量蹂躏撕扯着现实宇宙的物质，像是某种恶心活物正在吞噬咀嚼亚空间与现实之间的薄膜般。

在阵地上正将全部精力放在阻拦邪教徒上的一队队PDF在转瞬间遭遇了灭顶之灾。

那比起死物而言更青睐于在亚空间有着投影的人类的邪法在接触任何人肉体的瞬间便攀附而上，连带着盔甲与肉身搅揉成一堆夹杂金属碎片的肉块后，根据施法者的不同，这些肉块有的迅速干瘪枯萎、有的爆裂开来、有的甚至膨胀着扑向其他幸存的战友。

被击中的人甚至在彻底死亡之前还要经受自己肌肉、内脏、神经被一寸寸压迫挤碎，感官还被清晰放大数倍的极致痛苦。

战斗经验、训练素质、防御装备在现在毫无意义，面对突如其来的法术攻击，他们能做的只有向帝皇祈祷。

但显然，即使是帝皇也无法让自己的光辉笼罩每一个人，那些被击中者无论具体下场如何，都已经距离活人这个状态相去甚远。

在这种攻击下，哀嚎声哪怕是相隔厚厚土层也能够清晰听见，在那样的骇人声响里，杜勒斯站了起来，来到自己的班组面前，正当张格以为他要开口激励一下士气的时候，他出口的内容却是：

“上去之后如果遭遇这种情况，距离最近的人负责帮忙结束痛苦，现在，上刺刀。”

他的身形被一把把激光枪前插上的单分子刺刀扭曲映射，手中链锯剑伴随最后一个字落下而嗡鸣着让嘈杂声响充斥在这防炮洞内。

第四章机魂：战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