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晚笑,对着钟婶道:“可起了什么名儿?”
钟婶笑道:“她爹给起的,叫钟月月,小名小月亮呢。”
魏迟晚忍不住笑:“听来倒是与我的名儿有些相映呢。”
魏迟晚的本名是:谢弯弯
钟婶抹了把眼泪道:“可不是,当时她爹一起这名儿我就喜欢,直让我想起了姑娘小时候。”
又笑道:“我还记以前夫人叫姑娘弯弯,姑娘那时候便叉着腰气鼓鼓说:我才不弯呢,我身子可直了!”
魏迟晚笑起来:“小时候尽爱说胡话,钟婶竟还记得。”
又忍不住去捏了捏怀里的小月月,逗道:“小团子,叫我弯弯姐姐。”
小月月便学着呀呀的喊人道:“弯弯…”
“乖。”
魏迟晚俯身亲了一口那小脸蛋,眼里却忍不住滚了泪花。
弯弯这个名儿她已经许久未听人喊起过了,那个谢弯弯,仿佛从来不曾来过一样。
钟婶看魏迟晚情绪忽然低落,低声劝道:“姑娘,您如今也想开些,毕竟过了好些年了。”
魏迟晚看着怀里的孩子,眼睫颤了颤,一滴泪珠落下,轻哑道:“可我还记得他的样子。”
永远不会忘的。
钟婶叹口气:“您该有新的日子,您福厚,往后还有大好前程呢。”
魏迟晚看向一边五彩粼粼的湖面,低低道:“什么前程不前程的,不过是过日子罢了。”
她怀里的小人也似乎感应到了魏迟晚此刻的心境,竟然也不再乱动,乖巧的含着手指头。
这时对面的钟婶忽然语重心长的问道:“姑娘,你就老实告诉我,这些年您是不是在亲戚家中过得不好?”
看着钟婶投来的担忧的神情,魏迟晚失笑:“钟婶,你别乱猜了,我过得很好。”
钟婶的神情却并没有放松,叹气道:“但愿吧,怀着仇恨,是看不到未来的。”
“我只希望姑娘能依旧荣华无忧的过完这一辈子。”
魏迟晚眉间只余淡色,说道:“荣华不过是浮华的表面,却不能真正让我开心起来。”
她声音越发清冷:“真正能让我快乐起来的,是心里再没有束缚羁绊,是一种彻底的痛快。”
是看着那个人,跪在脚下求饶的痛快。
钟婶摇摇头,叹了口气。
魏迟晚笑了笑,又去逗怀里的小月月。
“阿娘。”
这时身后又响起了一道略显粗旷的声音。
钟婶见了,连忙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去,笑道:“你回来了。”
魏迟晚转过头去,正见了一个一身粗布麻衣,身材壮实微黑,满脸是汗的男子走了过来。
那个男子也正向她看来。
怀里的小丫头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挥着两只小胖手朝着那男子舞着:“爹爹……爹爹……”
钟婶在一旁笑道:“这孩子,每次看见爹爹就这样。”
说着她又对着那男子道:“梁儿,快来见过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