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面埋怨他为什么打电话时没告诉我,一面翻箱倒柜给他找祛疤膏。
可即便是想起了这件事,我心里仍然对辛川的话半信半疑。
我从不记得他有这件衬衫,而且衬衫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实在是太吓人了。
辛川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主动把盒子里带血的衬衫拿出来,翻了一下递到我面前:「你看,当时被划烂的口子还在这呢。」
我抬眼一看,辛川指着的地方确实有一道被划开的口子,就在袖子的位置,和辛川手臂上的伤口完全对得上,但看着不长。
之前我从家里找到这件衬衫时,因为实在害怕,所以根本没敢仔细翻看,也没留意到还有这个破口。
可是,我还是没办法相信辛川的话。
「这衣服都成这样了,你还留着不扔?」
「你不是天天跟我说,过日子要精打细算。」
辛川眉眼一弯,语气像个求表扬的小孩子,「我看这破洞也不大,补补就好了。虽然弄脏了,但洗洗也许还能穿嘛。」
「是吗。」
从辛川的解释里,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机会。
但他这些看似条理清晰的解释,在我这里却是漏洞百出。
这些年我和辛川朝夕相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比他自己还更了解他。
像他这样一个因为衣服上沾了个小油点,就必须马上买一件新的来换掉的洁癖者,又怎么可能受得了再穿一件曾沾满了血迹还破了洞的衬衫?
我知道,他又骗了我。
尽管我已经猜到辛川在衬衫的事情上说了谎,但我并没有立刻拆穿他。
我把衬衫放到一边,又指了指盒子里剩下的一样东西——
那个已经空了的白色小药瓶。
「那这个又是什么东西?」
「这药我还找了好几天,原来是被你收起来了。」
辛川刚才好像并没有看清这个被衬衫压住的药瓶。
经我提醒,他才从盒子里拿起药瓶看了看,神情如释重负。
可当他发现药瓶已经空了时,他又紧张地皱了一下眉头:「安安,这里面的药去哪了?」
「被我吃了。」我故意这么说。
听到这话,方才还和颜悦色的人突然脸色凝重起来:「安安,你别胡闹,你好好跟我说,药到底去哪了?」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我冷漠地看着他,「你弄来这药,难道不是本来就要给我吃的吗?」
「安安,你……」
辛川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