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遥远,军中又戒律森严,蒋轻凉回来这一趟,路上风尘仆仆、披星戴月不说,再返回边关,肯定是会受到责罚。
至于顾浦望,他是外出?查案,想要提前回京,就?必须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毕,可大?理寺的事情,绝无小事,他想在极短的时?间内处理完毕,大?抵多日?不曾合眼,顾浦望却又是很爱睡觉的。
江倦很认真地?道谢:“谢谢你们……”
蒋轻凉摆摆手,“谢什?么。”
顾浦望也“嗯”了一声,“你昏迷之?时?,我们帮不上忙,今日?你大?喜的日?子,自然不能再错过。”
江倦忍不住笑,不过他可没忘了这是三缺一,江倦问?道:“薛从筠呢?”
蒋轻凉神色一僵,不太自然地?说:“他啊,待会儿就?来了。”
顾浦望冷静地?附和:“嗯,他让我们先来。倦哥,还我来背你吧。”
江倦“哦”了一声,“好的。”
顾浦望把江倦背出?了陵光殿,送入了花轿之?中。
江倦才坐好呢,就?听?见了薛从筠的声音。
“蒋轻凉!顾浦望!你们两个牲口!”
薛从筠一路狂奔过来,他都气疯了,“你们两个居然合伙把我支走,偷偷把倦哥背走了!”
江倦:“……”
怎会如此。
薛从筠骂骂咧咧,“牲口!你们两个就?是牲口!”
蒋轻凉不甘示弱道:“你在信里怎么跟我们嘚瑟的?什?么好可惜我们回不来,你被迫一个人背倦哥上花轿,你怕背不好。”
顾浦望也淡定道:“我们只是在为靖王分忧解愁。”
薛从筠:“……”
这不是在炫耀吗,谁稀罕你们分忧解愁,薛从筠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蒋轻凉与顾浦望,扭头就?对着花轿痛哭失声。
“倦哥!倦哥——!”
薛从筠哭成了一个伤心猪头,“让我背你一下。你快出?来,让我背你一下,他们都背到你了,我也要背!”
“倦哥!”
江倦:“……”
他叹了一口气,还挺怜爱薛从筠这个傻儿子的,可江倦刚要扶着花轿站起身,铜锣一敲,汪总管嗓音尖尖道:“起轿——!”
薛从筠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倦哥呜呜呜呜呜!”
江倦:“……”
薛从筠哭得再大?声、再悲伤,时?辰也不能耽搁,花轿摇摇晃晃地?上了路,一路敲锣打鼓,送入另一座宫殿。
到了地?方,鞭炮齐鸣。
江倦才掀开轿帘,有?一只手朝他伸了过来。
肤色苍白,骨节明晰,这一只手,江倦握过许多次,也弄哭过江倦许多次。
可江倦还是把自己的手送了过去?。
毫不犹豫地?送了过去?。
指尖相触,对方一下扣紧江倦的手指,把江倦从轿中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