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发了这么大一通火,江倦有点懵。
他怔怔地坐了好久,连侍女拿了手炉替他烘干衣物与头发都没什么反应,直到帐子又被撩开,有人走了进来,江倦意识唤道:“王爷……”
“是。”
苏斐月他笑了一,后还跟着汪总管与太医。
汪总管一见江倦这可怜样儿,嘴里就“哎哟”了起来,“王妃,您可得注意些,你子骨就不好。”
他匆忙上前来,侍女手中接过了一手炉,开始帮江倦烘头发,太医在苏斐月的示意,来江倦把脉。
“王妃并无大碍,只是……衣物倒是可以烘干,但多少要一些时,王妃还是快些去沐浴,免得着了凉。”
没事就好,苏斐月颔首,他看了一眼江倦,还是蔫巴巴的模样,便坐到他边,轻声道:“不要想太多。倒觉得,你的观点……”
苏斐月笑意盎然:“颇有意思。”
江倦一怔,问他:“你听见了?”
苏斐月“嗯”了一声,不隐瞒,“奴才是人,贵人是人,只是——”
停顿片刻,苏斐月道:“你既然如此做想,想必不喜欢驱他人,但凡事都要尽力而为,王爷得不错,若他不在,不及时拉住你,禁卫军又来迟了,你该如何呢?”
“心善是好事,但一次,多顾惜一你自己。”
他态度温柔,一番循循善诱,江倦听进去了,他点了点头,“嗯,记住了。”
苏斐月看看他,又调侃道:“幸好你那番话没让扶莺听了去,否则只怕她今晚要睡不着觉了。”
江倦茫然地问:“为什么会睡不着觉?”
苏斐月望着江倦,神色温柔,“与扶莺,都颇为推崇五柳先生。”
五柳先生?陶渊明?
江倦眨了眨眼睛,苏斐月吟诵道:“……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1。”
江倦背诵过全文,“《桃花源记》。”
苏斐月赞叹道:“不错,正是此篇,你读过?”
问完,他自己却是笑了,“你既然会有这般想法,自当读过此篇,们倒是志趣相投。”
苏斐月替江倦圆上了辞,江倦想了想,没有反驳,默认了来,苏斐月还要与他什么,又有人来了,探头探脑地在外张望。
“倦哥!倦哥!”
薛筠打听过了,他五哥不在,这才又偷摸溜了过来,“和蒋轻凉你把猫弄来了,你快来……”
他突然瞄到苏斐月,赶紧站好了体,生怕被告状,“姑父。”
苏斐月笑着点头,问江倦:“是来找你的?”
听见薛筠提猫,江倦就又低落了起来,他想起了王爷,只“嗯”了一声,苏斐月拍了拍他的肩,“与他一同去散散心吧。”
江倦来不想去,但苏斐月安慰了他这么久,江倦还是答应了来,“好。”
“那不留了,”苏斐月道,“陛让过来看看,既然你无事,这便去向他回禀。”
苏斐月起了,而江倦要与薛筠出去,就不这么一副模样到处跑,热水已经烧好了,江倦就去沐浴了。
不多时,他收拾好自己,薛筠立刻把他拉走。
到了地方,蒋轻凉坐在树上,正在与顾浦望吵架。
当然,他在单方面地与顾浦望吵架。
“姓顾的,你真是老奸巨猾,用心极度险恶,就好端端地你钓什么鱼,原来打的是这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