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藤萝饼再怎么好吃,江倦也吃不下去了。
“王爷在哪儿?”
怕什么来什么,江倦担忧得不得了,他蹙起眉心,“要不要紧?”
管事什么也没说,是道:“王妃您随我来吧。”
雨还在下,江倦走了几步,兰亭连忙撑开罗伞追上他,管事偷摸回头瞄了眼,心里虚得不行。
唉,他也没办法。
王爷宿没睡、早早地去给王妃买藤萝饼倒是真的,可他本就睡不着觉。
至于什么受了凉,王爷又开始咳血了,假的,统统是假的,不过是王爷在借题挥,博取王妃的同情罢了。
管事道真相,却又不能实话实说,毕竟这次王妃与王爷置气,都怪他多嘴。
能保下这条命,全仰仗于王妃,王妃日不消气,管事就得提心吊胆日,毕竟王爷不顺心,他就可能要遭殃。
管事能怎么办?
他好在内心狠狠地谴责王爷,身体诚实地配合王爷把王妃哄回来了。
到了凉风院,丫鬟来来往往,手端着个金盆子,浸在水的帕子染上了丝丝血迹,江倦看,心里更担心了。
“……王爷。”
他慌忙走入,男人倚在床上,侧眸望了过来。
薛放离时常身深色,长袍张扬又繁复,今日却是换了身淡色。他神色厌倦,又略带病气,本身偏艳的外貌,竟也在此刻显几分雅致。
“你怎么来了?”
薛放离见状,眼神扫,最终落在管事身上,他嗓音冷淡道:“本王是如与你交待的。”
管事:“……”
他牙疼地说:“奴才、奴才——”
“王爷,你别怪他,是我直在问。”
江倦怕管事因为己被怪罪,连忙替他说话,管事羞愧地低下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唉,王妃这样心善,他太不应当了。
王爷也是,就仗着王妃心善,成日骗他,真不是人。
江倦忧心忡忡地问道:“王爷,你怎么样了?”
薛放离口吻平常道:“本王没事。”
他容色苍白,神情倦怠,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江倦又问:“太医来过了吗?”
薛放离颔首,“让本王静养几日。”
江倦“哦”了声,还是放不下心来,他还要说什么,薛放离却状似不意地问道:“那藤萝饼,你可尝到了?”
“喜欢吗?”
王爷被藤萝饼害得咳了血,却还在问他喜欢不喜欢,江倦慢慢地摇头,“不喜欢。”
听他说不喜欢,薛放离也没有什么反应,是语气平淡道:“不喜欢就算了,下回再给你尝别的。”
江倦怔,“王爷……”
薛放离:“嗯?”
昨天王爷说谎,江倦是真的有点生气,可现在江倦又是真的被感动到了,他垂下眼睫,轻轻地叹了口气,“我骗你的。”
“我喜欢藤萝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