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七幅画,还有一幅尚未打开,侍女听忙道:“汪总管,这幅画受损太严重,奴婢怕展开会散,便没有打开。”
汪总管迟疑道:“王爷,这幅画,是您自己留着还是奴才一并带走?”
苍白的手伸出,指尖触画卷,薛放离摩挲几下,淡淡地说:“这一幅画的不是她,留着吧。”
汪总管应下声来,“是。”
江倦低头看看,忍不住问他:“王爷,这一幅画的是什?”
薛放离笑笑,“本王也不太记得。”
不记得,又怎会知道画不是虞美人?
王爷既然愿意留下这一幅画,那就说这幅画肯有什意义的吧?
可惜画受损得太厉害。
江倦想得出神,连汪总管走都没发现,直到下颌被抬起,薛放离垂眼问他:“去散步?”
江倦犹豫一下,还是摇摇头,“算。”
之前他想去,纯粹是好奇王爷以前住的宫殿,可王爷本就没多少美好的回忆,故地重游,他来说应该是一种折磨吧。
何以解忧,唯有睡觉。江倦心情一不好,就会睡个昏天黑地,他觉得王爷现在也可以休息。
“王爷,你睡觉吗?”
“你想睡?”
江倦也没有那想睡觉,不过他想到王爷还挺喜欢抱着他的,就头,“嗯。”
他慢吞吞地说:“这张床我不喜欢,王爷,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江倦太愧疚,也自己戳伤疤的行为耿耿于怀,他不知道要怎办,只好主动开启人形抱枕的业务,再让王爷多抱一个晚。
薛放离眉梢轻抬,自然知道他主动投怀送抱的原因,他本要说什,到底没有开口。
他的那些过去,现在唯一的意义就是用来拿捏少年,让他心疼、让他怜爱,可是他又怕少年太心疼,哄起来也太麻烦。
只要少年不哭,他的那些愧疚与主动,薛放离照单全收,并乐在中。
“好啊。”
没多久,薛放离开腔,他抱起怀中的人,颇为愉悦地笑笑。
与此同时,汪总管也捧着画,回养心殿。
说话,他这一趟来,本没抱多少希望,王爷虞美人的心结有多大,这些年来,简直有目共睹。
“陛下!陛下——!”
汪总管喜悦地步入殿内,正要呈画幅,发现殿内还有一人,他睛一看,连忙行礼,“奴才见过大皇子。”
大皇子薛朝华笑笑,问汪总管:“公公这是给父皇送来什好东,笑得见眉不见眼?”
弘兴帝本在低头饮茶,闻言倏地抬起头,动作之大,茶水都溅在身,他却浑然不顾,“拿到?”
汪总管笑呵呵地回答:“回陛下,拿到,多亏王妃呢。”
王妃?
老五的东?
薛朝华笑容一敛,只觉得晦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