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长长久久的没有说话,我以为他没有听清,又要大着舌头说一次的时候,他开口了。
「婉婉是说……平乐吗?」
「嗯,楚辞,你能与我说说他的事吗?明明我还未嫁人,却知道自己曾有个孩子,这很奇妙呢。」
「平乐啊,他年纪不大,却是个很聪慧做事很沉稳的小孩,才多大的小人儿啊却从没闹脾气哭过一声,嗯……这点随我。」
「平乐有时呢也会很顽皮的把宫人要送给主子的点心给偷吃了,看别人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才跳出来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说有我给你担着呢,啊对,这点随你。」
「平乐他有从娘胎里落下的病,不能做一些激烈运动,所以,他总是天真的趴在我的膝头看着窗外一角蓝天说想要变成一只鸟儿,飞越高高的宫墙,想去哪去哪。」
「平乐很懂事很乖巧,即便是生病了也是强忍着怕你担心不让你知道,喝再多的苦药也不怕,那段日子里发生了许多事,你总是抑郁寡欢的,所以,他唯一怕的,就是你不开心。」
他的语调缓缓,掺杂着浓厚的悲伤追忆情绪。
我觉得脸上湿湿的,凉凉的,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满脸的眼泪。
原来,即使没有前世的记忆,我听起这些来也是有感觉,也是会痛心的。
可这么好的孩子,最后是怎么死的呢?
这么想,我便这么问他了。
他顿了好大一会,似乎在缓冲什么,终究还是深深看我一眼,攥紧了拳头声音暗沉的回答了我:「病死的……在你怀里。」
在我怀里病死的?
这给予我很大的心理震撼,巨大的悲伤笼罩了我,一刹那间,不知是我臆想还是什么,我的眼前闪过一副画面——在寒夜里,我披头散发身着单薄,似乎是跪在什么人面前,满脸的泪痕,嘴里不停说着什么,怀里还抱着个小孩子,指尖都用力到发白。
那人在我面前蹲下,抚摸我的脸颊,亲吻我的发顶,把我和那个小孩子一起圈在怀里,眼眶猩红,泪珠欲落。
画面消散之际,我隐隐约约听清楚了我一直念叨的那句话。
「楚辞,你救救他。」
那天怎么回的府,我已经忘却了。
醒来时,头隐隐作痛,床边蹲着个曦月,眼巴巴的看我。
啊,那明天该换我娘亲蹲了。
犹记我失去意识之前是与楚辞一起喝酒来着,于是我问她:「太子殿下呢?」
曦月半张了张嘴却又闭上,继而坐到床沿,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