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找个时间寄算了。
周裴却是受到了感应一般,在杨岁的转身的刹那,抬起头。
「杨岁!」他摘掉头盔,大喊道。
杨岁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有开始小跑的趋势。
周裴头疼地皱眉,追上了杨岁,堵住了杨岁走的路。
「你跑什么?」他不悦地问道。
杨岁有些不耐烦也很不理解,说话的语气自然有些冲:「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昨天晚上在这里等到你十二点,你都没有回来,你去哪里了?」周裴眉头紧锁,脸色很差,死死盯着杨岁,「你一个女孩子夜不归宿,合适吗?」
「我回不回家,什么时候回家,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杨岁毫不惧怕地直视周裴的眼睛,「你最近是不是手伸得太长了?我们之间至多也只是同学关系,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来关心我的私生活。」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周裴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语气放缓,再次问道,「昨天有没有在外面过夜?」
他的脑子此时也很乱,只是一个劲地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昨天晚上,他在家里和父母亲戚吃年夜饭,气氛热闹非凡,可在那样浓烈的氛围中,他却在脑子中想到了一个与之十分格格不入的人。
他那时候在想,杨岁的年会怎么过呢?
那样差的家庭条件,又没有父母陪伴,一定是自己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吃着速冻食物。所以如果这个时间,他出现在杨岁面前,是不是对杨岁而言,就如同救世主一样。
可结果呢,他好不容易想好借口从家里出来后,赶到杨岁家门口,摆好姿势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开,打电话也直接显示忙音,他才知道杨岁没有在家,还把他电话拉黑了!
大过年的,杨岁不在家,还能去哪?
周裴整个人开始狂躁。
长时间地疯狂敲门,惊扰了邻居,邻居直接叫了小区保安。
周裴死都想不到,自己最后居然是被保安轰出小区的,直到今天早上,保安都在保安室门口死死盯着他,就怕他做出什么事。
杨岁看了周裴片刻,一句话都没有说,往旁边走了几步,想要绕过周裴。
周裴注意到杨岁的动作,大步走了几步,又将杨岁的道路堵死。
同时杨岁一言不发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周裴,他直接将杨岁现在的表现默认为心虚。
杨岁根本没有朋友,如果昨晚真的没有回家,那留宿的地方基本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丁瑞安的家!
「你昨天晚上,住丁瑞安家了?」周裴眼神阴鸷,额头上青筋暴起,就像是固有的领地,突然被别人踏足,「你脑子清不清醒?丁瑞安就算长得再帅再有钱,人家都快三十岁了!」
杨岁听明白了周裴的话,眼中瞬间染上了愠气。
再怎么不堪地说她都没事,她可以把这一切不当一回事。但她不允许,有人用这么肮脏的心思去猜测她在乎的人。
「周裴,我再说一次,我做什么事情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杨岁无意识的攥紧拳头,强忍下心中的愤怒,「丁瑞安和丁纪喻都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嘴巴里说出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杨岁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语气强硬,似乎要将每一个字都咬碎。
「你什么意思?」周裴一愣,眉头锁得更紧,完全没有料到杨岁会说这些话。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还是你的理解能力不行?」杨岁有些失控,一改以往的冷静理智,话语没有经过大脑处理,就从嘴里说出,「你好歹也是A大的学生,如果你连最基本的理解字面意思的能力都没有话,我建议可以回到小学重新学起。」
即使是失控状态,杨岁的话中也没有一个脏字。可即使如此,周裴却宁愿从杨岁嘴里听到脏话,也不愿杨岁每一次都如此疏远。
周裴说不清自己对杨岁是什么感觉。就是一种杨岁注意他的时候,他会有些得意;而当杨岁不看他时,他又会控制不住地去留意她。
可杨岁为什么要这么倔强,为什么不能像林音音那样,稍微柔弱些,哪怕一点点都好……
只可惜,杨岁的脊背永远挺得那么直。
是不是非要压垮她高高在上的样子,她才能服输?
周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一个让杨岁服输的想法。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立刻否定。他不算是个好人,但绝不会是如此卑劣之人。
他想了很久很久,有些妥协地轻声问道:「能不和丁瑞安接触吗?」
可当他目光触及到杨岁厌恶的神情后,原本打算好好说的想法又全部抛之脑后。
周裴咬紧口腔内的嫩肉,直至嘴巴里面出现血腥味,他回神一般笑了笑:「你真的以为丁瑞安像你想得那样干净温柔吗?他在十八岁的时候就接手了他父亲的整个公司,逼退公司里所有不支持他上任的公司元老,同时截拦下他对手公司百亿的合同,直接导致其破产……你以为这些事情,光靠温柔就能解决吗?在你看不到地方,丁瑞安远比我还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