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焦躁,披上裘氅,开门时席卷的冷风让我瞬间冷静下来。
在漫天鹅毛大雪里,我发现正殿的烛火,还未熄灭。
已是子时末,而他还未睡。
谢琛有偏头疼的毛病,很难入睡。
捏设定的时候,我想的简单,无非是古代帝王将相,都有那么一两个怪疾,发作起来性格不定,刚好衬托一下谢琛的忍耐和城府——头疼时仍旧神情如常、面不改色,还能和前来挑衅的反派谈笑风生。
风雪灌入我四肢百骸。
好疼。
我想给当时冷漠搞人设的我一巴掌。
门口守着的侍卫以为我想见谢琛,正要通传,我制止道:「不用。
」我踩着壁角和房檐,攀上殿顶,随手扫开积雪,坐下来,拿起腰间配饰用的长笛,凑到嘴边。
试了几个音,发现能用,就先吹了一首曲子。
我写文认真,资料也会查得详细,谢琛要去塞漠军旅磨砺,我就真的会搜集塞漠生活的图文。
还有那里的民谣,我会放来听听。
印象里有一首哄孩子入睡的童谣,我随手写进了文里,那些浑身戴银饰的北漠女子们,最喜欢哼唱。
而我的谢琛也听过。
曲调轻快安详。
殿前的灯影摇曳了几番,似是有人起了身。
然后,灯火灭了。
我便又换了首曲调,随意吹着。
曲子里有当年的荒漠,有曾经的少年,有一同走过的你和我。
即使我在书外,你在书里。
生辰快乐,谢琛。
赠君几曲扬州调,愿君好梦得安眠。
翌日,晴光映雪,初阳高照。
谢琛清晨来找我吃了碗饺子,临走时说:「世子的调子吹得不错,我一夜无梦。
」这是最好的评价了。
前朝末帝昏聩,信任外戚,封了舅舅为燕王,把朝堂搅得乌烟瘴气的。
政事积压严重,谢琛要收拾他们留下的烂摊子,匆匆放下筷子,又接见大臣去了。
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个松篱清。
松篱清见到我,笑出八颗大牙,挤眉弄眼地道:「宫里头住得还舒服不小世子?
」我:「……」松篱清这个人吧,是谢琛在南阳识习时认识的,当初俩人见面,还干了一架,不打不相识。
和谢琛那种礼让三分的性格,也能争执起来,可见松篱清当年为人猖狂,也是最近几年才沉稳内敛了几分。
「……还行,至少比在谢宅稳当安全。
」我说道。
松篱清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