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他只好借着「长平侯世子荒诞不尊」的理由,将长平侯府所有人都下了狱。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这才是「屠了满门」的真正原因。
我却沉默了。
半晌才放下早已喝完的醒酒汤,问他:「可是陛下,臣不也可能是那通风报信之人吗?
」谢琛眼里带笑,点点头:「是有这个可能。
」我:「……」我跟你港我很严肃的。
不过我转而失笑。
谢琛是什么人?
敢带我来皇宫,不放侍卫在身边,就说明已经是信得过我了。
或许我来望都的那一刻,他就没有放松对我的监视。
那我费劲巴拉地帮他铲除异己,估计也被他看在眼皮子底下。
我想捂脸。
我和他道行差太多,可想而知,我那些手段,在他看来肯定稚嫩到堪称可爱。
「陛下现在知晓是谁了么?
」「快了。
」殿外的寒风呜咽,给谢琛的语气染上肃杀,「鱼已经上钩了……在此之前,世子还是留在宫里吧。
」他看向我,征求我的意见:「可好?
」远处钟鼓悠然厚重,绵延至太极殿的边角。
我本想说,宫闱重地,我一个外臣久居,不合适。
但十一声后,最后一落钟响,我才想起,亥时过了,已到初二。
正月初二,是谢琛生辰。
他已经十年没好好过生辰了。
鬼使神差的,我点头道:「好。
」然后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住哪?
?
?
宫里除了谢琛就是被魏公公塞进来的美人,唯二的雄性生物,还是那只大白耗子——与谢琛有过命交情,替他试过牢房里的饭菜是否被下了毒。
18谢琛直接安排我住在太极殿的偏殿。
这就没事了。
宫妃们住的地方和太极殿中间,隔着一堵称之为「前朝后宫」的墙,根本不用担心会不慎冲撞到她们。
偏殿炉火熨暖,我却有些睡不着。
我在愁要送点什么给谢琛。
事实上,送什么都会显得刻意,雕个玉饰给他吧,没材料也没时间,下顿厨吧……我的厨艺能勉强达到好吃的地步,甚至能用面团捏几只兔子哄他,但,总觉得怪异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