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宫里拨来几个小宫女,日日向我报告这三个男宠的行踪。
他们看上去倒是规规矩矩。
娄月是真过上了「保温杯里泡枸杞」的养老日子,整天去茶楼听评书,据说还路见不平,拔刀救下了一位差点被强抢的民女。
我听了以后心呼诡异,你们仨不都差不多是被展羽霁强抢进侯府的吗?
秦臻远一心向学,我倒是明白了他说的「倚仗我」是啥意思,感情是挂着我客卿的名头,好去参加一些文人清谈。
至于Tony老师宣平之就更悠闲自在了,琢磨着新妆,往小宫女脸上试,一个两人个的,被他打扮得花枝招展。
我一边纳闷自己是不是忒大惊小怪了,一边绕着皇城转悠,盘算着还有哪些表面投降,实存反心的臣子。
这一次,我不太想让谢琛再这么辛苦。
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世子当然谋划不了太多,但我可以替这些反臣们做一两件出格的事儿,足以让谢琛注意到他们。
腊月末,大雪纷纷扬扬地下,我披着一件狐裘大氅站在兵部侍郎府前看戏。
「让谢琛来见我,我真是瞎了眼,那小子在我手底下做事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是个狼子野心的东西,他这个千古罪人——」兵部侍郎双眼通红地嘶吼,却被扣押他的羽林卫拖远,后面的话听不清,埋进风雪里。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假降的官员了。
我滴溜溜地转着油纸伞黄木的伞柄,心情愉悦。
原文里这兵部侍郎仗着和谢琛是旧识,差点下毒害死了他。
我转身正准备离开,却猝不及防闯入一双探究的眼。
谢琛不知在我身后站了多久。
未带侍从,孤身一人,月白色长袍外也不晓得裹件斗篷披风,细碎的雪沫在他肩上铺了薄薄一层,更是落在他的长睫上,衬得眼眸更深邃清润。
我心道:「药丸。
」12「陛下什么时候来的?
」我干巴巴地问。
谢琛伸手拂去肩上碎雪:「刚到。
世子何时到的?
外头风雪大,容易着凉,也不是个看热闹的好时候。
」「碰巧路过。
陛下只身一人么?
要去何处,臣送陛下。
」谢琛轻笑了声,却不依不饶:「那上次在公孙大人家门口,展世子也是碰巧路过么?
」我:「……」电视剧都说,犯罪嫌疑人不要去看案后现场,容易惹麻烦。
诚不我欺。
我老老实实走到谢琛身边,替他撑伞,见他指节被朔风吹得略青,把揣在怀里的汤婆子塞他手上,只说:「陛下捂会儿吧。
」然后才斟酌道:「上次的确不是路过,是小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