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七日,早晨八点
“您好,平塚老师”身穿便服的玉藻前轻轻一鞠躬,那端庄的身姿让走廊上的其他人都忍不住侧过目来“初次见面,这些是一些小小心意”
“不用这么客气……”平塚静颇有些苦恼的摆了摆手“倒不如说真的不用这么客气,我不习惯应付这样的人…你是谁的姐姐吗?”
“我是结云崇、也就是主人家中的佣人”哦?那个小子终于开始关心起自己的饮食起居了啊?说起来记得还有老师向自己反映过有人自称是他的未婚妻来着…会不会就是眼前这个?
“请假的事?”平塚静见状也不由得放松下来“我已经同意了,他刚回来没多久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是的,非常感谢您如此为主人他着想,但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另外一番事…请问可以找一个幽静之所吗?”玉藻前再一次九十度度的大鞠躬,而平塚静只觉得这简直是不给她这种女汉子活路啊
“当然…总之来我办公室吧”平塚静忍住了从怀里点根烟的冲动后点了点头,看样子应该是有挺重要的事情吧
(是个普通人,而且可以信任)玉藻前此时才将眼中的精光微微收回,她其实也不想来随便麻烦这些外人,只是她对于崇的事情还不算太了解,和其亲密的到底有哪些人也都弄不清楚,既然如此从“亲属”、“好友”以及“师长”这三方面来盘查自然是最好的
(主人sama身边的那两个朋友倒是不错,就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她所指的自然是冈崎朋也和春原阳平,即便是后者在她眼里也是灵魂无垢的存在,无论行为举止如何只要内在美丽便足够了,想必那两位也是主人他可用性命相托之人吧
———但主人的…家族呢?
片刻后
“仇家吗……”平塚静坐在办公桌里听完玉藻前的来意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如果说是学校里的人可能也只会出于嫉妒而已,毕竟他人脾气好而且各方面都很优秀,即便是我们这些教师也很愿意和他开开玩笑或者要求他帮我们做些事,但会直接怨恨他的可能只会是外人而已”
“是的,我也是这样认为,而且在来之前我已经巡视过了校内一圈,这里很不可思议的没有百分百十恶不赦的人,我可以暂且相信这里没有会刻意加害主人的人”玉藻前微微一笑“但是我不能排除人类自身的情绪影响,嫉妒从而引来的厌恶我在活着的岁月中已然看过无数遍”
“我记得你是……”
“曾经在平安时代祸害过一方的大妖怪玉藻前哦”玉藻前笑了笑后开口言道,那语气中不带有任何的自嘲或是悲伤意味“然而现在仅如同我上述所说的一样而已”
“没想到还真有幸作为人类看到啊……”平塚静有些感慨道“小时候记得老妈还用你的故事吓唬过我来着”
“呵呵~比起酒吞她来说我可没有什么值得吓唬人的传说存在”玉藻前“咯咯”的笑了两声“嗯…所以请回归正题吧,对于我来说主人的安危优先于一切,希望这里的人们可以帮上点忙,这是我个人的请求,日后必然会还恩的”
“我们也不可能会放任这种事情不管…不过我要先说明一点,现在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够自由来往的时代了”平塚静不由得压低了声线说道“怎么说呢…希望你能够静候消息?”
“看得出来?”
“好歹也经常和一些从战场上下来的朋友一起喝酒…杀气太明显了”平塚静捏了捏手心后发现那里面已经都是汗水了,毕竟面前这堪称绝世的美人可是曾连十万人都无法讨伐的九尾狐啊
“等一时便迟一时、请恕我失礼”玉藻前微微鞠了一躬后便转身欲走“要说直白点的话就是我信不过任何人,尤其是现在我的主人可能在面对生死危机的关头更是无法完全将这件事托付给他人,我是以咒术出名的、自然也明白咒术到底有多难应付”
“请放心,我不可能会胡闹的,但如果找到可能是元凶的人我也不会坐着等现代的所谓法律来第一个动手”她原本就是活在过去的妖怪,见识过谎言、也因此被其所害,若是用他人的话语来说便是玉藻前根本不能算作是英雄,和人类之间自然存在着一条无法跨越的墙
“等……”平塚静慌忙跑出办公室里玉藻前已经消失在了走廊上,果然嘛!我就说那家伙不可能会找来什么正常人的!这一个比一个不听话的啊!
(从当初和主人他签订契约时那零碎的记忆碎片来看12岁左右的那段时间最为可疑,这种咒术常人的话用数年时间才能完成也是刚好……)玉藻前走在行人密布的街道上微微思索起来,而且主人身边的那两位朋友也是曾说过主人在国中那段时间受到了很大的欺辱和利用…啊啊~果然主人最棒了~那些混蛋就应该好好教训才是!
(不过从我的角度上来说这才是最有可能的啊)玉藻前默默抬起头来,远处那时常笼罩着一层薄雾的山头看起来就像是什么朝圣之地一样,然而对她而言那不过是令人厌恶的魔窟才是
(就去那边看看吧)玉藻前如此下定了结论,而这可能是她有生以来最为错误的一个决定
———结云家的大门对外人而言、可是能吞下十万大军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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