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是个心思敏感的女子。
她直觉贺轻尘对沈归荑的态度就是不对,听着沈归荑和幼白问的,又愣是不知该怎么说,从哪里说起。
须臾。
她稍稍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己方才的顾虑与沈归荑一一细说。
这一说,倒把沈归荑给说沉默了。
这个疑问,她何尝没有过?
那会儿,贺轻尘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是了。
他说,他做了一个梦。
他说,他从梦里边看完了他和她凄惨悲凉的一生,知道梦里的他错过了自己一辈子,梦醒后发现,一切都跟着梦里边的在走,直觉那是上天给他的警示,叫他好好珍惜眼前人。
这些话,一听就知道是编的。
他想编,她也就顺势这么听了,至于贺轻尘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不要紧,他是不是打算利用她什么,她也不打算纠结,毕竟,大家都是半斤八两。
她设计嫁给他,同样目的不纯。
沈归荑想了想,将贺轻尘那日的说辞,与幼白,与云舒也说了一遍。
“荒唐!这是什么破理由?师姐,你不会是真的信了吧?他是不是看你好欺负,才用这样的理由骗你?堂堂一个王爷,这也太奸诈了吧?”
沈归荑刚说完,幼白便急急地反驳出声。
言语间尽是对贺轻尘的不满。
“幼白,你说话注意些。”云舒连忙斥了她一声。
这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呢。
万一被听见她这样口无遮拦,怕是要被削一顿了。
沈归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是啊,你既来了京城,那便要注意些说话,京城不比咱们家里那边。
这里遍地是权贵,燕王的处境这几年虽说有所好转,但多是看在他那些功劳以及皇后和荣王的面子上,我这个出身被所有人看不起的燕王妃,就更没什么地位了。
你若依旧与以前那般,怕是要将满京城的人都得罪个遍。
届时,谁能护得住你?”
“我不怕,他们要是……”幼白皱着眉,巴巴地正要说些不该说的。
云舒见状,连忙打断她的话:“幼白,我们都知道你有些本事,但京城与外边不同,你的本事在很多人面前甚至都不够看的。
你若改不了这毛毛躁躁的性子,那你还是回家里去吧。
别在这里,再害了师姐,坏了我们的计划。”
云舒的声音严肃冷冽,直说的幼白一愣一愣的。
她缩了缩脖子,像个鹌鹑似的。
沈归荑看的好笑,打着哈哈道:“好啦,你别吓她了,也没这么严重。往后,幼白尽量不要单独出门,跟着我,或者跟着你便是了。”
幼白扁了扁嘴,哼哼唧唧地不吭声。
云舒快被她气笑了。
可看着她那一副蔫了吧唧,委委屈屈的样子,心里又是一软。
她没再搭理幼白,而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问道:“师姐,燕王这个理由,明显是骗人的,但他既然编这么一个故事骗你,那必然是有所图。
如果一开始,他不知你与林家的关系恶劣成这样,图的是林家,倒是能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