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艺正与佩玖二人同乘一骑,躯马在那雪山之中,这雪山连连,高不见顶。二人走了数日仍不见出路,夏艺正感叹道:“那伙人几个月才来这么一趟,确实这山路难行呢。”
佩玖扭过头来,是夏艺正清秀的脸蛋,短短数月的功夫,二人相依为命此刻已然熟络起来,便是有那男女有别之说,在这世外雪谷里二人也全然忘在脑后了。
“小夏哥哥,你那心法修炼的如何了?”
“离开了那山洞,进度慢上了许多。”夏艺正试着调息,那股凉爽的真气在丹田中穿梭自如,好不舒服。
佩玖见夏艺正闭目调息一脸惬意,不禁喜道:“这休门一通,小夏哥哥你的魄力便是彻底的通了,不过这入门容易,再妄提升便是难上加难了。”
夏艺正点了点头,道;“照着那口诀调息,仍有诸多地方无法通行,这股真气控制起来也并非易事,不过这一身的伤却是好了八九呢。
“不错,水寒星魄性凉,配合内力调息自愈可事半功倍。”佩玖笑答道。
“哦?我却第一次听说那魄还有不同的特性,那其它几魄呢?”
“这魄世间少有,我亦是不清楚那其中的玄妙,我师傅倒是提过几嘴,说那各个星魄的宿主皆是稀罕奇人,天赋异禀。”
夏艺正点了点头,道:“看样子尊师是位高人。”
佩玖嫣然一笑,却是甜美至极。“你这小哥,之前还叫我妖女来着,现在倒是对我赞不绝口起来了么?”
夏艺正亦是一笑,坦言道;“我见你人倒也不坏,偷盗之罪也并非罪不可恕,这几个月来你我肝胆相照,我自然把你当作自家妹子,怎么会再骂你了。”
佩玖闻言脸色绯红,娇嗔道:“谁跟你肝胆相照了!谁又是你自家妹子。”
夏艺正将手中缰绳一紧,马儿随即疾驰,那佩玖不禁身子蜷缩在了夏艺正怀里,夏艺正笑道:“这不就是你么?”
佩玖只是微微笑着,心中却似吃了蜜糖一般甜不可言。
二人一马,走了约莫两天功夫,方才看到那雪山尽头,只见一座险峰愣生生被那伙人炸开了个隧道,夏艺正佩玖二人不禁暗叹“这伙人可真是下了功夫。”
亦是多亏了这伙盗墓贼人,二人乘马沿着隧道走了大半天便走出了雪山,省得去寻路。在这雪舞冰封的雪山中生活了数月,二人再次回到尘世不禁喜出望外,那时冬去春来,山边不再有那积雪反倒生出支支山花,遍地绿草可谓是生机勃勃。马儿见到这春景也是欢喜了,待到在那山脚歇息了一晚,二人骑乘着便走到了那边境的小镇。
马停在那城外,见城上铁甲士兵戒备森严,各个重兵巨械好不庄严。佩玖坐在马前,指着那城墙上三个大字道:“建州城?这不是女真的地盘么?为何站着我大明将士?”
夏艺正点了点头,道;“此地本为我大明赐予那女真部落的封地,却因女真内乱,而引祸乱不断,我大明百姓屡造那战火波及,幸有那崔氏将军率兵镇压那了战火放得一方太平。至此才有那镇北提督府一说。现在你看那城上站着的,已然是我大明将士,这正是那镇北提督府的领地了。”
佩玖闻言脸色一变,“镇北提督府?我不去。”
夏艺正朗声笑道;“你当我是送你去那官府?此处虽然是那镇北提督府的领地,却离着那奴儿干城尚远,不会有事的。”
“你却不问为何要押送我去那镇北提督府么?”佩玖忽地问道。
“朝廷密令,我无权过问。”说到此处,夏艺正问那佩玖,“不过,我却可以问你。来,你到底偷了什么东西,才将事情惹了这般天大的麻烦?”
“我偷的呀,这事儿亦是事关江湖密令,我也不便多说。”佩玖吐了吐舌头,笑答道。
二人相视一笑,便是牵着马儿找了家客栈,一番洗漱又吃了些个食物,正值午后,夏艺正本意休息片刻,却被那佩玖叫着去街上添置了些新的衣裳,好在二人身上依旧留着一些银两,几经周折便买齐了几套新的行头。二人郎才女貌,换了身干净漂亮的衣衫更显靓丽,走在这边境小镇上倒也是一番风景。行至市集,见不少行商之人显得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佩玖本便是少女,见到这番情景心情大好,添置了些胭脂水粉,夏艺正连连摇头却又无奈,只得苦笑道;“你可是买够了没?”
“女孩子家的心思你哪有懂得了?”佩玖道:“在那山中的时光虽好,可我却如同那隆中的诸葛,空有一番才学无处施展。”说到此处,她将双手一举,手中如同变戏法般多出了几个荷包。夏艺正眉头一紧,有些个恼怒道;“你何时偷来的这些荷包,还不送还了回去?”
佩玖掂量着荷包,见其轻无比,不禁叹了口气道:“我的手法你自然看不出,不过没想到这些个商人只带着这么点碎银子,都不够本小姐买几盒好些的胭脂。”
“将它们还了去。”夏艺正黑着脸道。
佩玖吐了吐舌头,道:“那些人早便走远了,我还给谁去?”
“你偷东西偷的这么心安理得么?”
“那是自然,本小姐凭自己手艺取来的,凭什么要还?”佩玖将荷包中的银两放在新买的大荷包里,又将它揣入了怀中。夏艺正暗想:“原来她方才买荷包是为了这个。。。。。。”
佩玖见夏艺正一脸的不悦,陪笑道:“好了,我再不偷便是了。你莫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大好的风光,何必跟我闹别扭呢?”
“下不为例。”夏艺正无奈的摇头道。
佩玖指了指那边的扇子摊,道;“你看那扇子做得倒漂亮。”还不及夏艺正说话,她便快步走了上去,赏玩起来了。
“夏小哥,你看这把扇子,我送你如何?”佩玖高高举着一柄白面折扇,冲夏艺正道。
本想应允,却想起那银两的出处,夏艺正朗声道:“不要。”引得一众商贩侧目而视,那边卖扇子的老妇人见状,冲夏艺正喊道:“那个白脸小哥儿,人家姑娘送你东西,怎有不要的道理?真是不懂风情。”
佩玖扑哧一声,笑成了一团,夏艺正只得红着脸走了过去,见那扇子做工精良,材质皆为上品,不禁心生好感。那佩玖拍着夏艺正肩膀道;“夏小哥,你现在绰号扇子盗,不带柄扇子岂非浪得虚名了?”
“那你自称胭脂盗?”说到此处,见佩玖指了指身后包袱,想起其中放了十几盒胭脂,不禁叹了口气,道:“这扇子确实不错,买上一柄也不错,不过要用我的银子。”
那边卖扇子的老妇调侃道;“这小哥儿真是,姑娘要送你,你便收下,这可是信物。”
“信物”二字一出,夏艺正白净的脸上登时通红,佩玖见他害羞的样子笑得更凶了,道;“妙极,妙极,这信物还是我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