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鼻子张保安见人就广播陈东方受伤的消息,很快全厂都知道了。
杨楠听了这个消息,扔掉手头工作,骑着自行车就赶来了。到了楼下,扔下自行车,咚咚跑上楼来。
杨楠闯进门来时,看见徐美凤帮陈东方脱上衣,急忙说,“嫂子,我来吧!”
徐美凤嗯了一声,坐到一旁发呆,陈东方看见杨楠,小声道,“你不上班,跑来干什么。”
杨楠噘着小嘴,生气地说,“我得来看看你小命保住了没有。”
“我命硬,双头蛇想办我,哪有那么简单。”
杨楠帮他扒下上衣,看着后背从左肩膀到右腰一道刀伤,不由得流下泪水,抽泣起来。
徐美凤好像突然惊醒,走过来看了看,咬牙骂道,“该死!”
杨楠眼中含泪,先替陈东方清洗了伤口周围,然后抹上红药水,再用纱布包好。
杨楠动作很轻柔,生怕触碰到伤口。
徐美凤翻出一件衬衣来,杨楠帮着陈东方穿上,又让他趴下,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买点肉菜。”
陈东方趴着,抬头杨楠,笑道,“没那么娇贵,不用跑。”
徐美凤也道,“杨楠,不用麻烦你,待会我出去买一些。”
杨楠抹了一把泪,笑着说,“伺候嫂子的时候,陈东方你买了那么多东西,现在你受伤了,总不能让嫂子伺候你。再说嫂子现在也不方便出门。”
徐美凤也不好拒绝,便掏出一百元钱递给杨楠。
杨楠下了楼,忽然在楼下骂起来。
“哪个不要脸的,把我的自行车偷走了!”
陈东方听杨楠在楼下气急败坏地骂,心中好笑。他站起来到窗前,看见杨楠正在楼下蹦高。
能把平时文静和气的杨楠气成这样,陈东方想笑又不敢笑,他喊道,“别生气了,改天我给你买一辆。”
“我才不用呢,我家里还有一辆。”杨楠气呼呼地说,“太可恨了,我就上楼那么一会儿,就被偷走了。”
徐美凤也过来了,和陈东方一起站在窗台前,看着杨楠。徐美凤问,“上次不是说海叔调解成了吗?怎么今天又打起来了。”
陈东方无奈地笑了笑,“嫂子,上次是怕你和杨楠担心,海叔虽然调解了,但双头蛇不答应。”
徐美凤脸色阴沉,“该死,一个个的都该死。”
陈东方叹了口气,“嫂子,这事也怪不到海叔头上,双头蛇不买海叔的账,说海叔既然金盆洗手,就不要管道上的事。”
“他说,海叔老了,现在是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海叔被呛得啥话也说不出来。”
当时双头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东方就知道海叔调解没戏了。现在想来,虽然当初海叔对双头蛇有小恩,但海叔既然洗白,便斩断了与道上的一切联系,现在只能拿当初的恩情来说事,自然苍白无力。
徐美凤听到双头蛇说的话时,原来冷若冰霜的脸,更加愤怒,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冷意,简直成了冰美人。
“双头蛇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