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蛮好的。
」老吴说,「我也不用天天担心自己会露出破绽被抓了。
」「是啊,我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了,已经够了。
」麦莉莉轻轻说。
许家安没有说话,他只是坐到许家逸身边,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是错的。
」我说。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这是错的吗?
可根本没有针对性侵未成年男孩的法律,也根本没有人愿意帮我们,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被逼到没有办法,我们也不会选择这一条路。
」「这是私刑,这不公平。
即便他罪大恶极,也应该把他交给法律,如果大家都动用私刑,那才是真的末日。
」我知道我的身体在发抖。
许家安站起来,正面直视着我。
「这些年,夏元松手下的受害者不下数十人,他们有的还活着,有的早已经死了,即便是活着的那些人,也日日都活在痛苦里,他们去向谁要公平。
」许家安平静地说。
他拿出手机,按好110,然后把手机递向了我。
「你只要按下拨号键,就可以跟警方说出所有这一切。
」许家安的语气仍旧平静,甚至有些强硬,可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哀伤。
我扫视过去,我看到他们三个的眼睛里,都是一模一样的哀伤。
「你也有孩子,如果是你的孩子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办?
」他问我。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们都知道答案会是什么。
我没有接过他的手机,我转身离开了病房。
202015年,刑法修正案(九)将强制猥亵罪的犯罪对象由「妇女」修改为「他人」,实现了对14岁以上男性公民的平等保护。
年,教育部颁布《未成年人学校保护规定》,其中第三章第二十四条规定:学校应当建立健全教职工与学生交往行为准则、学生宿舍安全管理规定、视频监控管理规定等制度。
许家逸没能等到这一天,在那次见面的三个月后,他就死在了医院里,死因是全身衰竭,终年三十三岁。